此刻,段九河才抬起双眼,望着两匹无主之马驮着无头尸体狂奔。
没十几步,两具无头尸体便跌落马背。
收回目光,随意瞥了一眼身前碎石路,两颗戴着斗笠的头颅安静躺在那里。
青石上,林安平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朝这边走了过来。
“段伯,辛苦。”
“土狗瓦鸡还不配老夫辛苦用力..”
段九河从怀中取出一块布,缓缓擦拭剑身上一道细微血迹...
林安平笑了笑,朝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老二走去。
胸口剧烈起伏,口角已没多少鲜血流出。
林安平蹲下身子,用手指挑掉半遮住脸的斗笠,露出
年岁三十左右,瞳孔正在缓缓扩散,嘴巴嚅动不止。
“谁派你们来的?”
林安平声音不高不低,很是平静望着他。
瘫倒在地的老二面如死灰,此刻望着林安平,眼中有些怨毒不甘。
那边段九河已将长剑收入黑木匣,也抬腿缓缓站到了林安平身边。
老二一看段九河,眼神立马充满了恐惧以及绝望。
“不说?”林安平缓缓起身,“不说又能如何?像你们这几个小卒死了,自然会有别人出现...”
“本侯总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林安平说罢,没再多看他一眼,“走吧,段伯。”
段九河捋着下巴胡须,望着一脸惊恐的老二,神色平静的如邻家老大爷。
然后在老二绝望眼神中,缓缓抬起了脚,很是随意地在他心口踩了一下。
“咔嚓!”肋骨断裂声起。
老二身体剧烈抽搐一下,双眼化作灰白,随即气息全无。
段九河抬起脚,轻轻用袖子掸了一下,这才转身。
提起黑木匣,轻轻一甩,重新回到后背上面。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嶙峋山石之后。
山坳幽深,风声呜咽。
山坳入口处,五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北风吹过,将空气中弥漫淡淡血腥味吹散。
“爷,没事了?”
耗子在马车旁候着,待林安平走到近前,放好小凳子。
“没事了。”
林安平淡淡回应,随后抬腿上了马车。
菜鸡望着段九河想问什么,嘴巴张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不是他不说,而是段九河身上杀意并未全部消散,给他一种无法靠近之感。
“驾!”
耗子一甩马鞭,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哥,”
菜鸡望了一眼前方策马而行的段九河背影,嘴凑在耗子耳边压低了嗓门。
耗子疑惑转头望着他。
“哥,俺咋感觉段大爷又...”菜鸡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渗人的嘞...”
耗子咂吧两下嘴,同样压低嗓门。
“别说了,你说的俺身子发麻,想去解手...”
车厢内,林安平闭起双眼靠在那里假寐,佟淳意鼻子微动几下。
他是大夫,又是焉神医的徒弟,气味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跟你想的一样,”林安平忽然睁开眼看了佟淳意一眼,“这会别总掀帘子了,着实冷的紧。”
佟淳意微张着嘴巴,随后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林安平再次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