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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暗桩与微观秘纹(1 / 2)

子时三刻,皇城西北角的废置值房内,只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映出两张面孔:一张苍老惊恐,布满皱纹;一张年轻沉静,眼眸在暗影中格外清明。

赵元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按照林清砚交代的方法,让两名便衣侍卫在亥时末“换班巡查”时,“顺路”将西小门的老李头“请”到了这里。没有捆绑,没有呵斥,只一杯掺了微量安神药的温茶,让这老宦官迷迷糊糊跟着来了。

此刻药效渐退,老李头蜷在破木椅上,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赵……赵理事,这、这是何意?老奴只是守夜的贱役……”

“李公公不必惊慌。”赵元启尽量让声音温和,将油灯往前提了提,“只是有些事,想请您帮忙回忆回忆。”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那颗从周廷芳玉佩绦穗上瞥见的**深绿色玉珠**的仿制品——林清砚让人按苏晓月描述紧急赶制的。

“您可见过此类玉珠?或类似成色、纹样的饰物?”

老李头眼神闪烁,飞快地瞟了一眼,连忙摇头:“没、没见过……老奴眼拙,哪认得这些贵人之物……”

“那这个呢?”赵元启又取出一小块灰布,上面沾着少许**白色粉末**——正是从科学院西墙外第二次发现的毒粉中分离出的砒霜碎末,经薛静处理已无害化。

老李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额角渗出细汗。

赵元启紧紧盯着他:“李公公,您每夜子时后‘巡查火烛’,可真是尽职。但西小门外墙根下埋的东西,您是真没看见,还是……看见了却不说?”

“老奴不知!老奴什么都不知道!”老李头猛地站起,又腿软跌坐回去,声音发颤,“赵理事,老奴在宫里三十年了,一向安分守己,您不能、不能冤枉老奴啊……”

赵元启不再逼问,只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慢条斯理地翻看。那是内务府记档的副本,记录着所有宫人杂役的履历、月银、赏罚。

“李有福,景隆十五年入宫,原在浣衣局。景隆二十二年,因失手打碎贵妃玉盏,本该杖毙,却得当时还是美人的太后一句话,免死调往冷宫值守。天启元年,太后掌权,您被调入御花园。天启七年,陛下亲政,您主动请调至新建的科学院,甘愿守西小门……”

他每念一句,老李头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三十年来,您月银从未超过三两,家中却置办了京郊二十亩良田,还在南城给侄子开了间绸缎铺。”赵元启合上册子,“李公公,您这‘安分守己’,代价不菲啊。”

沉默在狭小的值房里弥漫。油灯灯芯“噼啪”爆了个火花。

良久,老李头佝偻的背脊彻底塌了下去。他抬起浑浊的眼睛,声音嘶哑:“赵理事……老奴、老奴也是没法子。他们……他们攥着老奴侄子的命。”

“他们是谁?”赵元启倾身。

“老奴不知真名……”老李头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枚东西,和赵元启手中仿制品几乎一模一样的**深绿色玉珠**,“每次……都是夜里,窗台上放一封信,一枚珠子。按信上说的做,第二天窗台就会多一袋银子。若不照做……侄子的铺子就会出事,第一次是货被烧,第二次是伙计被打断腿……”

“信呢?”

“每次看完就烧了,这是规矩。”老李头攥紧玉珠,“最近一次,是半月前。信上说……留意科学院化生部新制的‘放大镜’,若有图纸或实物,记下特征,报于西市‘陈记棺材铺’的掌柜。”

赵元启心头一震——对方果然盯上了显微镜!

“你还知道什么?比如给你玉珠的人,有什么特征?”

老李头努力回忆:“老奴只远远见过一次背影……是个女人,身材高挑,戴着帷帽,走路时左脚似乎微跛。说话声音很哑,像被火燎过。”

女人?跛脚?哑嗓?

赵元启迅速记下,又追问:“陈记棺材铺的掌柜,你见过吗?”

“去过一次,交消息。那掌柜五十来岁,右脸上有块红色胎记,左手缺了小指。铺子里……有股很重的檀香味,但后堂隐约有药味。”

线索一点点拼凑。赵元启不敢久留,让侍卫将老李头暂且安置在值房“休息”,自己火速赶往养心殿。

养心殿内,苏晓月、林清砚、云无涯三人对坐,听完赵元启的禀报。

“女人,跛脚,哑嗓……”云无涯反复念着这几个特征,忽然抬眼,“陛下,草民想起一个人。前朝国师府被焚那夜,有一女官拼死从火场救出国师幼女,自己却烧成重伤。传闻那女官容貌尽毁,喉嗓被烟熏坏,左腿被垮塌的房梁砸断。国师失踪后,此女亦不知所踪。”

“国师幼女当时多大?”

“约莫……五六岁。”

苏晓月默算时间。若那幼女活着,如今该二十五六岁。而暗荆组织二十年前转入地下,时间恰好相接。

“所以,可能是国师幼女继承了暗荆?或者,那救人的女官本就是暗荆成员,带着幼女隐入组织?”林清砚分析道。

“都有可能。”云无涯神色凝重,“但若真与国师血脉相关,那暗荆对‘新学’的敌意,恐怕还掺杂着更复杂的执念——国师一生心血毁于‘技可通神’的理念,其传人或许视一切技术创新为禁忌,甚至……为诅咒。”

苏晓月揉了揉眉心。这潭水比她预想的更深。但眼下有更紧迫的事:“陈记棺材铺,必须立刻监控。但绝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