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袖箭也同时射穿了“影蚀”的大腿!
“呃!”
“影蚀”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但去势不减,借着爆炸的冲击波和烟雾掩护,猛地撞破了营地外围的木质栅栏,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只留下一串淅淅沥沥的血迹和一句飘散在风中的狠话:
“沈言……下次……必取你性命!”
“追!他受了重伤,跑不远!”
沈言挥散刺鼻的烟雾,看着地上明显的血迹,厉声下令。
立刻有数十名精锐士兵在王校尉的带领下,沿着血迹追了下去。
沈言没有立刻去追,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转身看向工坊方向,那里的打斗声似乎更加激烈了。
工坊区域。
此刻同样陷入苦战。
杀手“血獠”凭借巨力和一身横练功夫,如同人形暴熊,挥舞着一柄沉重的鬼头刀,在工坊外的空地上与张嵩、李狗儿以及十余名士兵战作一团!
“铛!”
张嵩的厚背砍刀与“血獠”的鬼头刀硬撼一记,震得他手臂发麻,连连后退,虎口崩裂!
“好大的力气!”
“哈哈哈!痛快!再来!”
“血獠”狂笑着,刀势更加凶猛,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寻常士兵根本不敢硬接,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和诸葛连弩远程骚扰。
李狗儿没有直接上前硬拼,而是不断游走,用淬毒的吹箭和布置的机关陷阱骚扰“血獠”。
一根绊马索成功将“血獠”绊了个趔趄,但对方皮糙肉厚,竟只是晃了晃又站稳了。
“瞄准他的眼睛!关节!”
李狗儿大喊。
几名弩手趁机瞄准射击,但“血獠”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总是能用刀锋或手臂格开要害箭矢,虽然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却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保护酒窖!”
徐三在工坊内焦急大喊。
一旦让这煞星冲进工坊,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工坊二楼一扇窗户悄然打开,林婉清冷静的面容出现。
她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一罐刚刚煮沸、用来消毒器具的滚烫开水。
她看准“血獠”背对工坊、与张嵩硬拼一记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整罐开水迎头泼下!
“哗啦!”
“啊!!!”
“血獠”猝不及防,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个正着,尤其是头脸和脖颈,瞬间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疯狂地挥舞着鬼头刀,视线模糊,剧痛钻心!
“好机会!”
张嵩瞅准空档,怒吼一声,全力一刀劈向“血獠”因剧痛而露出的脖颈空门!
“血獠”虽受重创,但求生本能让他猛地侧身,鬼头刀下意识格挡!
“铛!噗嗤!”
张嵩的刀被格开大半,但仍在他肋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血獠”惨嚎一声,心知今日事不可为,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他猛地将鬼头刀向张嵩掷去,逼退对方,然后不顾一切地撞翻两名拦路的士兵,向着与中军大帐相反的方向——营地外围的悬崖边狂奔而去!
那里地势险要,守卫相对薄弱!
“拦住他!”
张嵩捂着震痛的手臂大喝。
几名士兵试图拦截,但“血獠”如同垂死的野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冲破了防线,纵身跳下了悬崖!
下方是湍急的冰河和乱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去搜!”
张嵩赶到崖边,看着下方漆黑一片,怒吼道。
当沈言带着亲兵赶到工坊时,战斗已经结束。
看着满地狼藉、受伤的士兵和惊魂未定的工匠,以及悬崖方向,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郎将,末将无能,让那贼子跳崖了!”
张嵩单膝跪地请罪。
“不怪你。”
沈言扶起他,看着工坊二楼窗口那个平静放下瓦罐的身影(林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强戒备!王小石已带人去追另一个,他们受了重伤,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