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临时王府。
郑芝龙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敢看座上济尔哈朗铁青的脸。
“十二艘粮船……三万石军粮……一把火烧了……!南海王,这就是你给本王的见面礼?”济尔哈朗的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
“王爷恕罪!”
郑芝龙声音发颤,连忙说:“罪臣已派出所有战船追剿逆子,定将其擒来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有个屁用!本王的军粮没了!八万大军,每日耗粮千石!现在粮船被烧,你让本王拿什么喂饱将士?””济尔哈朗一脚踹翻茶几,大怒道。
他走到郑芝龙面前,俯身低吼:“听着,本王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三日之内,我要见到十万石粮食!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
“你这南海王的爵位,本王能给,也能收!”
郑芝龙浑身一颤,失声道:“王爷,三日十万石……这,这实在……”
“实在什么?……”
济尔哈朗冷笑,眼睛射出歹毒的光芒,厉声道:“你不是纵横海上几十年吗?不是富可敌国吗?十万石粮食都凑不齐?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凑?”
这话如刀子般扎进郑芝龙心里。他终于明白,什么南海王,什么永镇闽海,都是骗人的。清廷要的只是他的钱、他的船、他的人命,去填这场战争的窟窿。
“罪臣……尽力而为。”他咬着牙说。
“不是尽力,是必须。”
济尔哈朗坐回主位,继续说:“另外,明日你就率本部水陆兵马进攻泉州。你儿子不是在那吗?正好,父子相残,让天下人看看背叛大清的下场!”
郑芝龙猛地抬头,大声说:“王爷,泉州城防坚固,沧州军火器犀利,仓促进攻恐……”
“你怕了?”
济尔哈朗眯起眼睛看着他,一丝丝不屑在眼中闪过。
“还是说……舍不得对你那逆子下手?”
郑芝龙看着济尔哈朗眼中的杀机,知道若不答应,今日恐怕就走不出这大厅。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罪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