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的硝烟还未散尽,英军的铁甲列车已碾过城郊的麦田,朝着内陆腹地推进。黄褐色的尘土被履带卷起,与天边的阴云交织成压抑的灰幕——西线战局急转直下,自治领军队被迫退守内陆丘陵,珀斯沦陷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战士的心上。
“退无可退。”李宗仁站在临时指挥部的沙盘前,手指重重戳在珀斯以西的卡那封隘口,“这里是内陆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丢了它,英军就能长驱直入,切断南北补给线。”沙盘上,代表英军的红色箭头如毒蛇般蜿蜒,已突破三道防线,而自治领的蓝色标记只剩下零星几处。
参谋递上战报:“英军第7装甲旅配备了最新式的巡洋坦克,我们的反坦克炮射程差了整整一公里;后方补给被空中封锁,弹药和粮食只够支撑三天。”
李宗仁沉默着抚摸沙盘边缘的碎石,那是从珀斯城头捡来的,上面还沾着焦黑的弹痕。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作战室里疲惫却坚毅的面孔:“告诉各部队,从今晚起,换一种打法。”
一、游击战:像沙漠蜥蜴一样潜伏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卡那封隘口的丘陵罩得严严实实。英军第7装甲旅的营地灯火通明,巡逻兵的皮靴踏在沙地上,发出规律的“咯吱”声。谁也没注意到,三十米外的沙堆后,自治领士兵老周正用芦苇管呼吸,手里的爆破筒被体温焐得温热。
“游击小组注意,零点整,按预定目标行动。”耳机里传来李宗仁的指令,声音压得极低。
老周是珀斯本地人,熟悉每一道沙丘的走向。三天前,他所在的连队在阻击战中几乎打光,被编入李宗仁组建的“沙狐小队”——这支由猎户、牧民和矿工组成的特种部队,每人配备一把马刀、十发子弹和足够三天的干粮,任务是“像沙漠蜥蜴一样潜伏,专咬英军的尾巴”。
零点的钟声刚过,老周猛地窜出沙堆,将爆破筒塞进英军的弹药车底。引线“滋滋”燃烧的瞬间,他翻身滚进沙沟。“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弹药车变成一团火球,营地顿时大乱。与此同时,另外五支小队在不同位置发难:有的剪断铁丝网,放走英军的战马;有的用自制燃烧瓶点燃油罐车;还有的摸进通讯帐篷,把电台砸得粉碎。
混乱中,老周看到一个英军军官举着左轮射击,他甩出腰间的马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劈中军官的手腕。“这是为了珀斯的乡亲!”他低吼着,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这样的袭扰持续了整整一周。英军白天推进时,总能在水源地发现投毒的警告(其实是无害的植物汁液);夜晚扎营,帐篷会被神秘的小刀割破,干粮袋里多出几条毒蛇;运输车队更是屡遭伏击,短短十天,英军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补给,装甲旅的坦克因缺油变成动弹不得的铁壳子。
“这些黄皮肤的猴子像幽灵!”英军指挥官在电台里怒吼,却找不到对手的踪迹——沙狐小队从不与英军正面交锋,打完就钻进沙丘或灌木丛,他们的马蹄裹着棉布,在沙地上连脚印都难留下。李宗仁的游击战术,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英军的神经。
二、阵地战:在岩石上刻下防线
就在英军被游击战拖得疲惫不堪时,卡那封隘口的防御工事正在夜以继日地抢修。李宗仁站在刚砌好的碉堡前,用望远镜观察隘口地形:两侧是陡峭的红砂岩山壁,中间只有一条宽不足百米的通道,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把重机枪架在东侧山腰的溶洞里,”他对工程兵指挥官说,“用伪装网盖住洞口,英军的飞机侦察不到。”又指向通道尽头,“在这里挖三道反坦克壕,里面灌满柴油,必要时点火形成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