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峰的授令大典简单却庄重,清玄真人将衡心令递到林望手中时,云海恰好破开一道天光,金色的阳光洒在令牌上,与玉佩的温润光芒交相辉映。万域和道盟的使者也专程赶来,见林望以弱冠之龄化解秘境危机,又悟透平衡之道的真谛,纷纷躬身行礼,认可了他“万域衡心”的身份。
“林公子,如今万域尚有三处混沌气息重灾区,分别是西漠的流沙古域、南疆的瘴雨林,以及东海的沉渊岛。”道盟使者递上一份卷宗,神色凝重,“这些地方的混沌气息已与人心邪念深度绑定,形成了‘妄念魔巢’,普通修士靠近便会心智失守,急需公子前往化解。”
林望接过卷宗,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记载的惨状让他心头一沉——流沙古域的牧民因争夺水源自相残杀,瘴雨林的部族被邪念蛊惑沦为食人魔物,沉渊岛的渔民则被海底魔气侵蚀,变成了无魂的行尸。这些景象,与祖父口中万域大战前的乱象何其相似。
“我会相似。
“我会尽快启程。”林望收起卷宗,目光望向青阳城的方向,“只是出发前,我想回一趟家,向母亲辞行。”
清玄真人颔首应允:“理应如此。衡心之道,始于烟火,归于人间。记住,无论行至何处,心中的牵挂与善良,便是你最坚实的道基。”
三日后,林望身着灵犀峰特制的素色道袍,背着简单的行囊,再次踏上了返回青阳城的路。不同于来时的孤身探寻,这次他的心境已然不同——肩上多了责任,心中多了笃定,却依旧保留着那份源自市井的温和。
踏入青阳城的那一刻,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巷口的早点铺依旧冒着热气,孩童们追着蝴蝶奔跑,书铺的木门吱呀作响,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林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连日来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小院里,念安正坐在槐树下择菜,鬓边的白发又添了几缕。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看到林望的身影,眼中瞬间泛起泪光:“望儿,你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林望快步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菜篮,“让您担心了。”
母子俩坐在石桌旁,林望将灵犀峰的经历娓娓道来,从太极秘境的危机,到悟透平衡之道,再到即将启程前往万域各地化解混沌气息。念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时不时给儿子添上一杯热茶。
“娘,此次出行,归期不定,您要多保重身体。”林望轻声说,眼中带着不舍。
念安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到他手中:“这里面是你奶奶留下的桂花糕方子,还有一些晒干的清心草,路上可以泡茶喝,能安神静心。”她顿了顿,又道,“你爷爷当年云游四方,娘没有拦他;如今你要践行自己的道,娘也支持你。只是记住,无论走多远,都要记得回家的路,记得这青阳城的烟火气。”
林望接过布包,指尖触及粗糙的布料,心中满是温暖。他知道,母亲的话,与祖父的教诲异曲同工——平衡之道,从来都不是脱离人间的孤高修行,而是守护这份烟火气的责任与担当。
“娘,我记住了。”林望重重地点头,“等我化解了万域的危机,一定会回来,陪您在槐树下喝茶,听您讲过去的故事。”
次日清晨,林望告别母亲,再次踏上征程。小石头早已在城外等候,他牵着一匹健壮的骏马,背上还驮着满满的干粮和伤药:“林兄弟,我陪你一起去。我熟悉山林地形,还能给你搭个伴儿。”
林望心中一暖,他知道小石头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好,有你同行,我心里更踏实。”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西漠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扬起阵阵尘土,林望回头望了一眼青阳城的轮廓,望了一眼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眼中满是坚定。
一路向西,景色渐渐变得荒凉。青草地变成了戈壁滩,挺拔的树木变成了稀疏的沙棘,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少,混沌气息却越来越浓郁。沿途遇到的村落大多破败不堪,偶尔能看到几个幸存的百姓,也都是眼神麻木,神情戒备,仿佛对世界充满了敌意。
“这些百姓,怕是都被混沌气息影响了心智。”小石头叹了口气,“以前我随父亲去西漠贩货,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