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当初我也是受家族庇佑,得了县主封号的人。
现在,只要陛下将我收为义女,给个公主封号,我便可远嫁南诏。”
她说着,倏然跪在谢怀旭面前,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浅浅笑意:
“璟王,但求成全,此番,帮的不只是昌平公主,还有你。”
“你远在庵堂,如何得知长安的事?”谢怀玉皱眉问道。
许是楚嘉柔留给她的刻板印象太深,她现在对楚嘉柔,充满了怀疑。
“是本皇子亲自跑这一趟,告诉她的。”
谢怀昀轻摇折扇,款款而来,“怎么样,五弟,七妹,怎么感谢本皇子?”
“二兄,这寒冬腊月的,你非拿着你那个破折扇摇来摇去吗?显得你很装!”
“装”这个字,是谢怀玉从沈含娇那儿学来的。
这段时间,她闲暇无事时,会到沈含娇培育幼种的房间去看看,自然而然,也学到了些新奇的词。
她觉得,现在谢怀昀这副模样,和这个“装”字,格外契合。
“咳咳……”谢怀昀轻咳两声,皱眉觑她一眼,“怎么说话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兄长!”
虽这么说着,但他还是将折扇给收了起来。
“那个,她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我这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怀昀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可没逼迫她,都是她自愿的。”
“二皇子的确没逼我,那天二皇子甚至没说完前因后果,我便随他进京了。”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还在谢怀昀身上,她帮着解释道。
谢怀安满脸狐疑,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用那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她,问道:
“为什么?楚嘉柔,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我怀疑,你去南诏的真正目的,是想挑起两国战争!”
谢怀安直言不讳。
她现在对楚嘉柔,的确没有几分信任。
“昌平公主,我自小在太后跟前长大,太后送我去庵堂前,曾问过我,为何会为达目的,一再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楚嘉柔说着,微微垂下头,“她说,我的父兄,祖父母,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这些年,太后她老人家,一直把我当大家闺秀培养,大抵她老人家也没想到,我竟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成了那般模样。”
“是我辜负了她的教养之恩,更辜负了父兄用命为我挣来的这个实封。”
所谓“实封”,便是有封地,享食邑。
“所以,我现在想弥补一下,也希望她老人家,不要再为我操那么多心。”
饶是她说了这么多,谢怀安却依旧蹙着眉头,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看我信你吗?”。
“璟王,璟王妃,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许多错事。但,璟王妃你也没受伤不是吗?”
她忽地伸手拽着沈清辞的裙摆:
“我说这个,不是想让你原谅我,而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且,若你们强行反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