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架在火上,只得咬牙对张青青道:“张氏,你继续说。”
张青青得了令,朝沈正诚挑衅一笑,悠悠道:
“至于目的,自然是和十多年前,他残害秦家上下几百口一样!”
“当年,他以蛊控制秦老夫人,让秦老夫人亲自写下那些通敌叛国的书信,放进秦老将军的书房,然后向陛下告状!”
“当然,我能那么了解蛊虫,自是因为当初,我也在秦晚吟的身上下蛊了,就是盼着她生产时被刺激,然后一尸两命!”
张青青神色逐渐癫狂,“结果,她那女儿,实在命大得很啊!”
“对了,妾身还知晓一事,二十多年前,沈正诚并非新科状元。而是攀上贵人,通过科举舞弊,顶了当时的状元之位!”
“那个人……”她的视线四下扫视一圈,嘴角笑意越发灿烂,最后指向站在角落,毫无存在感的柳文轩:
“就是现在的户部员外郎!柳!文!轩!”
此话一出,沈正诚脸色骤变,柳文轩瞳孔倏然瞪大,谢怀昀那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不过,到底身居高位多年。
他们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皇帝掩下心中慌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张氏,你说的这些,你可有证据?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死罪!”
“还有,你害死沈正诚之妻,亦是死罪!”
“妾身知道,妾身有证据!”
张青青俯身拜下:
“那些证据,被我藏在沈家祠堂,沈正诚的父亲牌位之下,陛下,可以现在遣人去搜。”
沈正诚两眼发黑,他从未想过,张青青嘴里的证据,竟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微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啊,陛下!”
他跪在地上:“是这个毒妇,和人勾结构陷于我啊陛下!”
“父皇,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杀头的大罪,无论是科举舞弊,还是陷害忠良,他都罪该万死,可千万要彻查啊。”
谢怀旭说这话时,视线在空中和沈清辞的交汇。
“老臣,恳请陛下彻查!”
杜元思率先跪下,“求陛下,还柳文轩一个公道,亦还秦家数百口人,一个公道!”
随着杜元思跪在殿中,御史台,六部……
朝中大半官员,纷纷跪下,只求一个当年的真相,只求还柳文轩公道,以及让秦家众人,在地下安息。
皇帝的视线猝不及防和谢怀旭撞上,他蓦地收回,方才那一眼,他总觉得,谢怀旭看透了他!
甚至,今天这一出,谢怀旭就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他舍弃沈正诚这把好用的刀。
弃车保帅!
众人跪成一片。
大殿上还有外臣在场。
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来人,派人去张氏所说的地方,搜!”
“陛下!”沈正诚倏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陛下,微臣对您忠心耿耿,对大邺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是!”
“陛下若非要查,微臣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一了百了,留个清白名声!”
他说着,作势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