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瑶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她竟然想扑上去,做春梦里的那些事。
真是要乱了套了。
忽然,屋外一声惊雷乍响。
雨珠一滴接一滴地砸在屋檐、石阶上,渐渐地雨滴分不清个数,声音变得急切而紧密,这雨说下就下了起来。
江箐瑶被雷打得回了神。
无措之际,她立马抽回手,顺便微微用力打了白隱一巴掌。
“下,下,下流!”
缩手茫然看了眼白隱,她放下药碗,起身便走。
再不走,江箐瑶怕下流的会是她自己。
白隱紧忙掀被下床。
他赤著双脚,紧跟在江箐瑶的身后,任由垂散的衣角鼓风而动。
“在下沈淮年,心悦江娘子,会將翊安和翊苒视为己出,不知江娘子可愿嫁於我为妻”
江箐瑶脑子有点乱,只知闷头往前走,
“你游手好閒,整日呆在家里混日子,嫁你我和孩子喝西北风啊”
白隱一听,才知晓这些日子她对他避之不及的原因。
敢情是怕他吃软饭,说不定还怕他贪图钱財。
游廊下,白隱亦步亦趋地跟著江箐瑶的步子,信誓旦旦地道:“我已在朝中谋了官职,能养好你和孩子。”
现在就答应那也太草率、轻浮了。
江箐瑶疾步继续向前走著。
“想娶我的高官多了,你算老几。”
言毕,不顾倾盆雨势,江箐瑶双手挡著头,就冲入了雨中,朝自家跑去。
白隱赤足追上,於大雨中抓住她的手,甚为强势地將人拽进怀里。
白隱已经克制、隱忍够了。
他想亲她,想要她,想听她在他身下含泪吟诗,想看她面色潮红眸眼迷离失焦。
好像所有的情感都只能靠著肌肤之亲来表达、来宣泄。
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冲洗著尘世,
容不得江箐瑶的反抗,白隱那尽失儒雅风度的亲吻,混著急而密的雨丝,一起落在江箐瑶的唇上,势要將过往三年欠下的都要討回来一样。
江箐瑶被吻得疼了,且还是在家门外,她是既气又羞。
推不开白隱,她便又挥手抡了他一巴掌。
亲吻停止,江箐瑶推开白隱,转身冲回了自家院子里。
大门在她身后紧闭,她却背靠院门站在那里,迟迟未动。
髮丝早已被雨水打湿,水珠就顺著面颊流淌,衣裙也被淋得湿噠噠的,紧贴在身上,勾勒著曼妙曲线。
雨水很凉,身子很烫,脑子很乱。
粗气一口接一口地喘著,江箐瑶只觉得脑子恍恍惚惚的,能想到都是刚才的强吻。
她抬手摸了摸被吸肿的唇,眨了眨掛著水珠的睫羽,好像七魂六魄都被落在了门外。
鬼使神差地,江箐瑶转身开门。
大雨朦朧了尘世,將眼前的场景都冲成了一幅水墨画,包括那站在雨中的人。
他赤著双足,目光执著地站在那里,隔著雨幕望著她。
准確来说,更像是“等”。
单薄的白色中衣早已被雨水打透,男子匀称劲瘦的好身材隱隱可见。
江箐瑶也不知为何,看著白隱这模样,就觉得他熟悉无比,觉得他似曾相识,又觉得可怜至极,可怜得她想衝上去,抱他,亲他。
好像与他亲密,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江箐瑶想她定是素得太久了。
一旦跨出最艰难的那一步,人的胆子就会跟著变大。
江箐瑶走出家门,重新迈入雨中,慢步走到白隱身前。
她仰起湿漉漉的芙蓉面,到底用了江箐珂给她想过的对白。
为了不被雨声压住,她提高声调。
“能借公子一样东西用用吗”
绵柔的目光拉著丝,白隱浅笑问她:“娘子想借什么”
踮起脚尖,江箐瑶环勾住白隱的脖子,吐了一个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