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他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莫大凶险正在逼近。
“嗯?”准提眉头紧锁,急忙掐指演算天机,菩提清气化作万千道纹,在身前交织成卦象。
然而,卦象刚一成型便轰然破碎,天机一片混沌,别说凶险根源,就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未能算出。
“怎么会这样?”准提面色微变,心中的不安更甚。
接引被他的动静惊醒,睁开双眼,见准提神色凝重,不由问道:“师弟,何事如此惊慌?”
“师兄,我心血来潮,预感有大凶降临,可推演天机却一无所获,仿佛被某位大能以无上伟力遮掩了。”准提沉声道。
接引闻言,心中一凛,当即运转自身大道,光明之气化作探照寰宇的神念,同样推演起来。
但结果与准提如出一辙,天机晦涩难明,唯有一片茫茫白雾,遮蔽了所有未来轨迹。
“这……罢了。”接引收回神念,脸色愈发悲苦,目光扫过道场,语气中满是无奈,“西方本就贫瘠,灵气稀薄,机缘匮乏。如今我二人手中,也只剩降魔杵与诛仙阵图这屈指可数的极品宝物了。”
他话语间满是怅然:“想当初,为换诛仙剑阵,我们以八宝功德池、十二品功德金莲、加持神杵,还有极乐蒲团、寂灭蒲团,尽数与西王母师姐交换。可到头来,诛仙四剑竟被那神秘大能夺走,只留下这阵图空壳,何其可悲!”
“与老子、元始、女娲、西王母相比,我们道途举步维艰啊。”
“他们或有先天至宝,或有多件极品先天灵宝,道基稳固,机缘不断,而我二人却困守这贫瘠西方,连斩尸都如此艰难……”接引越说越哀,周身气息都带着几分萧瑟。
准提听着师兄的哀叹,心中的烦躁渐渐压下,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缓缓开口:“师兄,莫要灰心。西方虽贫瘠,却未必无一线生机。我们手中,尚有一个莫大机缘。”
“机缘?”接引一愣,面露疑惑,“我二人如今身无长物,何谈机缘?”
“师兄忘了须弥山底之下?”准提嘴角勾起一抹深意,“那被我们悄悄挪移至此的暴食之渊,渊底镇压的饕餮凶兽,乃是吞噬法则的具象化存在。若能将其度化,收为护法,其吞噬本源既能滋养我西方大地,又能成为我二人斩尸的助力,届时,我们未必会比其他师兄师姐差!”
闻言,接引脸色恍然,亦是想起了当年游历星空时遇到的一桩机缘。
却说,四大凶兽王者之一的饕餮,乃是吞噬法则凝聚的先天凶兽,继承部分吞噬魔神之本源,为凶兽量劫中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吞天噬地,无物不食,所过之处,生灵寂灭、法则崩碎。
而在凶兽量劫落幕之际,一众古老大能联手,以莫大法力将其镇压于洪荒星空深处的时空夹层——此地阴阳颠倒、时空错乱,本是永恒囚笼,再辅以大能们布下的先天禁制,欲让其永世沉沦。
彼时镇压星空气运的核心至宝混沌钟尚未出世,时空夹层的禁制借星空本源之力得以稳固。
然岁月流转,混沌钟伴随太一出世,引动洪荒星空气运剧变,原本稳固的时空夹层竟被钟鸣震出一道裂隙。
这道裂隙如蛛网蔓延,将饕餮的吞噬本源泄露而出,与星空乱流、破碎法则交织,渐渐在裂隙之外形成一处“暴食之渊”——渊内黑洞洞不见底,吞噬之力源源不断外泄,周遭星辰、陨石乃至游离的灵气,皆被其疯狂吸纳,成为饕餮维系生机的养料,渊底更隐隐传来凶兽的咆哮,震慑星空。
这异象很快惊动了当年从分宝岩离开、追踪夸父大羿、返回洪荒的准提与接引这一对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