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长老的质问声刚落,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十几位灰袍长老齐刷刷看向小玲,目光里有审视,有质疑,还有几分老一辈驱魔师的刻板。石桌上的驱魔谱被晨风吹得哗哗响,丹娜的灵位前,三炷清香正冒着细细的烟,烟气飘向小玲,像是在无声撑腰。
“罪?”小玲握着伏魔剑往前走两步,剑鞘上的护剑咒突然亮起暗红微光,“马家祖训第一条:驱邪护灵,不分手段。我联合天佑杀黑布人、封罗睺,护得灵脉柱周全,救了整个香港,哪条辱没了马家名声?”她指着丹娜的灵位,声音提高几分,“丹娜前辈当年护着将臣,不也是为了灵脉?你们怎么不说她有罪?”
“放肆!”右侧一位胖长老拍桌而起,桃木符笔指着小玲,“将臣是僵祖,天佑是普通僵尸!岂能相提并论?祖训明令‘僵尸为祸,格杀勿论’,你与他同流合污,还敢狡辩!”他刚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喝:“她没狡辩,是你们墨守成规!”
众人转头看去,天佑扶着马三婆站在门口,未来和复生扒着门框探头。天佑身上的灵脉气还带着晨光的暖意,目光扫过诸位长老,落在丹娜灵位上,微微颔首致意:“我虽为僵,但从未害过一个好人。黑布人作乱时,我用僵尸血净化戾核;罗睺反扑时,我以灵脉气撑封印,这些事,马三婆和红溪村的人都能作证。”
“你还敢进来!”胖长老举着符笔就要施法,却被白发长老抬手拦住。白发长老盯着天佑,眼神锐利如刀:“你可知马家历代驱魔师,死在僵尸手上的有多少?”天佑坦然点头:“知道。但马家历代守护的是灵脉,不是‘杀尽僵尸’的执念。若有僵尸护灵,难道也要格杀?”
这话戳中了要害,长老们面面相觑。马三婆趁机拄着桃木剑走进来,往石桌旁一坐,拿起驱魔谱翻到最后一页:“你们自己看,这是丹娜前辈留下的手札。”她指着一行朱砂字,“‘僵分善恶,灵脉为大;若遇善僵护灵,当引为臂助,而非敌寇’——这是丹娜前辈临死前写的,你们敢说她错了?”
白发长老拿起手札,指尖抚过丹娜的字迹,脸色渐渐缓和。胖长老还想反驳,却被旁边的瘦长老拉了拉——瘦长老刚收到弟子发来的消息,红溪村的护灵阵、灵脉柱的红蓝纹路,还有市民拍的“僵尸联手驱魔”的视频,全证实了天佑的话。
“当年丹娜护将臣,我们反对,是怕僵祖失控。”白发长老放下手札,看向天佑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你敢以灵脉起誓,此生若为祸人间,甘愿被马家挫骨扬灰吗?”天佑上前一步,掌心贴在石桌上的驱魔谱上,灵脉气和僵尸血缠在一起,凝成淡金红纹:“我况天佑,以灵脉为誓,护灵驱邪,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红纹刚印在谱上,驱魔谱突然爆发出金光,丹娜的灵位前,三炷清香同时拔高,烟气凝成一道淡影,对着天佑点了点头,随后消散。院子里的长老们脸色大变——这是马家祖谱认主的征兆,只有被灵脉和先祖认可的“护灵者”,才能引发此异象。
“这……”胖长老的符笔掉在地上。马三婆拍着桌子笑起来:“看到没?连丹娜前辈都认他!”她站起身,走到天佑身边,对着诸位长老说:“他虽为僵,却比很多躲在祖宅里不问世事的人更懂守护。马家历代都有‘护灵者’的封号,授予非马家却护灵有功之人,我提议,封况天佑为马家荣誉护灵者!”
“我同意!”瘦长老率先点头,“罗睺反扑时,我在远处观战,他为了护小玲,硬生生接了罗睺一斧,这份情义,这份勇气,配得上护灵者之名!”其他长老纷纷附和,连之前反对的胖长老都涨红了脸,瓮声瓮气地说:“罢了罢了,祖谱都认了,我没意见。”
白发长老走到天佑面前,从怀里摸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护灵”二字,还缠着淡淡的驱魔气:“这是马家护灵者令牌,持此令,可调动马家各地分舵的资源,遇邪祟时,马家弟子需听你调遣。”他顿了顿,补充道,“马家不再视你为敌,若有驱魔师敢无故针对你,以叛族论处!”
天佑接过令牌,入手温热,灵脉气和令牌的驱魔气缠在一起,很是契合。小玲走到他身边,嘴角藏不住笑,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结局,马家不仅认可了她,还接纳了天佑。未来蹦进来,举着血晶晃了晃:“太好了!以后天佑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了!”
气氛缓和下来,长老们开始聊起罗睺之战的细节。当听到将臣留下血晶信物时,白发长老脸色凝重:“僵祖之心,果然护灵为大。不过你们放心,马家会加强灵脉柱的巡查,短期内不会有大问题。”他话锋一转,看向小玲,“此次我们来香港,除了见你,还有一件事——马家驱魔队要撤离香港了。”
“撤离?”小玲愣住了。胖长老解释道:“罗睺已灭,香港戾气尽散,本地的小邪祟,交给分舵弟子就够了。北方传来消息,有千年尸王作乱,需要主力去镇压。”他看着小玲,语气柔和了些,“你是丹娜前辈的传人,又护灵有功,祖宅决定让你留下,掌管香港分舵。”
小玲还没反应过来,马三婆就拍了她的背:“傻站着干嘛?谢过长老啊!”小玲赶紧拱手:“弟子遵命!”白发长老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伏魔剑上:“这把剑是丹娜前辈的遗物吧?剑身上有她的驱魔脉印记,还有僵祖的护剑咒,是把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