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张太白道:“既然如此,我们下次用‘井栏’攻城!”
“井栏?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能将弓兵送到高处,与城上守兵对射的家伙。”张太白指着自己在地上画的一处军械解释:“确切地说,可以比城上守兵更高,居高临下,优势在我。”
“那……怎么弄到关前去?”沈星发问,这一次,他小心翼翼。
张太白答道:“我先将大件造出来,用军马拉到关前组装即可。这玩意儿和投石车不一样。投石车复杂娇贵,井栏却结构简单,只管往皮实里打造,不怕路上颠坏。”
说罢,张太白又略略就这地上的图解释了一番。沈星大喜,却仍有顾虑:“只怕他们也会冲出来拆车!”
阿墨乐道:“我们愁的不就是玉门关防之坚固?他们弃关出击,岂不更好?”
“但沈将军说的也不得不防。”张太白这次与沈星同气连枝:“不过我也想好对策了,你们看看这个。”
张太白指着另一处图纸:“我改良了一下拒马。玉门关附近不缺沙子,到时候用那袋装砂填实,压住这些拒马,不让匈奴骑兵轻易冲开,我们的刀盾兵就可以在拒马后死守井栏了。”
“交给我!死也给你的弓兵守住井栏阵地!”沈星豪气冲天。
“压制住他们城墙上的守军,咱们的弟兄们就可以登墙夺关了!玉门关没有护城河的问题,所以云梯我也作了改造!”张太白又将二人引到另一图纸前,讲解一阵。
阿墨、沈星大喜过望,躬身致谢:“太白兄,有你襄助,这次定能收复玉门关!”
张太白憨笑道:“也是你们说了玉门关的详细情况,我才想出来这战法。不过,也需用敦煌城防再三演习,这次不能大意了!”
这日之后,东方月统管别部事务,郑吉、高义继续筹钱粮物资,沈星、阿墨征兵练兵,张太白亲自督造器械。敦煌城内热闹非凡。然而凉州终究人资有限,待万事俱备,冬日又至。
按照张太白的想法,众人“攻打”敦煌城,演练了一番,复又集议,改进和解决了攻城中出现的毛病和问题,再演练一次,心里终于都有了底。
“张先生,这次出征,全赖先生谋划,有劳了!”东方月对张太白谢道:“如今一切整备妥当,何时开拔,就听先生的吧。”
张太白望了望纷纷扬扬的大雪,点头道:“命将士们到河里凿冰吧!”
又数日,敦煌别部,东方月召集各级军官议事,敲定攻关谋略后,将士们悉数启程,军马拉着许多大车,载着木料、构件、粮草辎重、巨大的冰块,离开敦煌城西门。
阿墨领一支先锋在前开路,别部斥候四散巡弋打探,沈星率部护着车队,向玉门关进发。虽然许多军马用以拉车,大部队也只是步行进军,但比起初夏时节押着五台投射车出征已经快了很多。
玉门关处,阿柴也已得到了消息。
“这次他们又带着什么家伙出征?”阿柴问斥候道。
“回柴将军,未见汉军带着什么奇怪的军械,但他们这一次拉了许多车子。”
“许多车子?”
“是,依照他们出征的队伍估算,所需的粮草辎重用不了这么多车子。”
阿柴闻言,踱步到门楼外,远眺东方,沉思道:
“他们的车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