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席间忽有人低呼,惊色漫过眉眼,满座皆凝。
安沐辰未作半分停顿,声线沉稳如初,字字清晰落进众人耳中:“后来江南李大夫等几位医者,以此方为基潜心改良,终制成普适性更强的药剂,才得以在全境推行。彼时江南瘟疫骤起,我在江南协助恩师与诸位医者抗疫救灾,绝非裴语嫣口中所谓的私奔。”
话音落下,宛若平地惊雷炸响,满院宾客骤然瞠目,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脸上铺展蔓延,连呼吸都似滞了半瞬。
谁也未曾想,眼前这看似柔弱无依的孤女,竟有这般胆识能耐,能于瘟疫横行之际,研制出救命良方。
这绝非寻常女子可及之事,便是饱读医书、享誉当世的名医,也未必有这般医术与魄力。
“你……你胡说!”谢知锦率先回神,慌忙开口反驳,语气慌乱难掩,尾音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虚浮,“安世子莫不是为替江小姐开脱,便故意信口胡诌?一个女子怎可能研制出抗疫药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死死盯着安沐辰,眼底满是急切的施压,妄图逼他退缩,可安沐辰的目光依旧沉定如石,未有半分动摇。
他转眸看向谢知锦,语气添了几分不悦,更含着不容轻慢的郑重:“谢小姐,饭可乱吃,话不可妄言。此事绝非我凭空编造,字字句句皆为实情。”
“江南李大夫乃是享誉一方的名医,品性正直,从不妄语,他可作证;我恩师隐居江南多年,德高望重,恩师一家亦全程投身抗疫,同样能为佐证;此外,当年受此方庇佑的江南百姓不计其数,若有人心存疑虑,大可派人前往江南查证,一问便知分晓。”
安沐辰的话语掷地有声,自带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所列证人皆是有名有姓、德望兼备之辈,绝非可随意捏造的虚影,由不得众人不信。
庭院中的气氛瞬时逆转,先前萦绕在江晚宁身上的鄙夷与指责,此刻尽数化作震惊与敬佩,悄然流转在宾客眉眼间。
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声浪较先前更盛几分,却无半分恶意,反倒满是惊叹。
“原来如此!竟是在江南抗疫时相识,还一同救了那般多百姓!”有人满脸叹服,看向江晚宁的眼神里满是敬佩。
“这江姑娘当真是奇女子!不仅胆识过人,更精通医术,能研制抗疫药方,实在难得!”另一人由衷赞叹,语气里满是认可。
“先前倒是错怪她了,没想到沈少夫人竟会编造这般谎言,污蔑如此有风骨的女子。”
有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看向裴语嫣的目光已然多了几分鄙夷;“是啊,比起江姑娘的大义,沈少夫人这般所作所为,实在太过狭隘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满是对江晚宁的赞许,亦夹杂着对裴语嫣与谢知锦的质疑。风向彻底逆转,江晚宁从先前人人唾弃的“荡妇”,转瞬成了受人敬仰的奇女子,这般落差之大,令在场众人皆始料未及。
春桃立在一旁,望着眼前反转的局面,激动得眼眶泛红,先前憋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懑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骄傲与畅快。
她紧紧攥着拳头,看着自家小姐被众人敬佩,心中满是自豪——她家小姐本就不凡,怎会被些许污蔑轻易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