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会当日,沪市大剧院音乐厅,
夜色中的剧院灯火辉煌,如同水晶宫般璀璨,前来聆听Moon演奏会的观众非富即贵,或是真正的古典音乐爱好者,衣香鬓影,气氛高雅而热烈,
阮绾笛亲自驾车,载着盛装的老夫人抵达,
她今日穿了一身简约的黑色丝绒长裙,剪裁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装饰,
唯有耳畔一对线条冷硬的钻石耳钉熠熠生辉,衬得她肤色雪白,面容清冷如皎月,
老夫人则穿着深紫色绣祥云纹的旗袍,外罩一件羊绒披肩,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端庄雍容,
她们从贵宾通道进入,避免了正门可能围堵的媒体和粉丝,
阮弦月母女紧随其后,阮知研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阮弦月则精心打扮,一身粉色小礼裙,努力想显出甜美乖巧,但在阮绾笛那份浑然天成的清冷气场旁,不免显得有些刻意和单薄,
她们的座位果然极佳,池座中央偏左的位置,视野绝佳,既能看清演奏者的全貌,又能享受到最均衡完美的音响效果,
阮弦月看着阮绾笛从容不迫地引领外婆入座,自己手中的票对应的却是稍后几排的位置,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注意到附近坐着的几位,都是音乐界泰斗或极有分量的评论家,心中那股酸水几乎要溢出来,
“外婆,这里视野真好,”
阮绾笛俯身,细心地为老夫人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的角度,又将带来的薄毯盖在老人膝上,
“是啊,辛苦我们小笛了,”老夫人满意地拍拍她的手,目光慈爱,
灯光渐暗,观众席陷入肃静,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那架巨大的斯坦威钢琴上,
Moon登场了,
令许多人意外的是,这位以作品恢弘复杂、情感深邃激烈而闻名,且神秘低调从不公开露面的天才钢琴家兼作曲家,
竟是一位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子,她身着一袭如月光般的银灰色垂坠长裙,身形纤细挺拔,
面容被舞台灯光勾勒得有些模糊,但那份沉静而强大的气场,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
观众席上顿时掀起一阵极轻的骚动,像是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前排几位鬓发斑白的资深乐评人交换了个意外的眼神,其中一位抬手挡在嘴前,侧身对身旁人低语,
“这……是Moon本人?看着也太年轻了吧?我还以为是位年逾不惑的艺术家,”
“会不会是徒弟?”斜后方一位穿着精致套装的女士微微蹙眉,声音压得极低,
“毕竟Moon从来没露过面,主办方会不会是想借她的名气托举新人?”
旁边的男士轻轻摇头,指尖敲击着膝盖,
“不太可能,能拿到Moon演奏会门票的,哪个不是业内人士或资深乐迷?主办方犯不着冒这么大险糊弄人,万一砸了招牌得不偿失,”
后排几个结伴而来的年轻女孩也在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疑惑却不失礼貌,
“天呐,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了!真的能弹出《暗夜星河》那种深度的曲子吗?”
“别小声嘀咕啦,既然敢这么安排,肯定有道理,咱们安静听就好,别影响别人,”
议论声始终保持在克制的音量里,没有人高声质疑,也没有人表现出不耐,
能踏入这座大剧院的观众,大多有着良好的素养,即便满心意外,也清楚演奏会的庄重性,
无论台上的人是谁,先以作品为证,才是对艺术最基本的尊重,
阮弦月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