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苏烟惊呼，想冲上去释放治疗术。
“别过来！”冷月嘶吼道，她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变调。此刻的她，全身都被紫黑色的能量包裹，整个人像是在被千万把钝刀同时切割。那不仅仅是肉体的痛苦，更是灵魂被撕裂重组的酷刑。
“这是虚空的力量，也是混沌的本源。”零焦急地喊道，“她的肉体强度不够！正在崩溃！必须有人帮她引导这股力量，否则她会被炸成碎片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
“神域……开！”
我猛地一步跨出，直接冲进了那团狂暴的紫光中心。
“滋滋滋——”
刚一进去，我就感觉像是跳进了强酸池。护体真气瞬间被腐蚀殆尽，我的皮肤开始焦黑、开裂。但我咬着牙，一步步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冷月面前。
她已经痛得快要失去意识，指甲深深抠进地板，鲜血淋漓。
“抓着我的手！”
我大吼一声，不顾双手被灼烧得皮开肉绽，一把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掌。
“秦……秦磊……”冷月艰难地睁开眼，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满是痛楚和迷茫，“放手……你会死的……”
“闭嘴！”
我调动体内的口袋宇宙，强行将我的神魂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卫瞳那小子拼了命才给你抢来的外挂，你要是敢死在这，我到了地狱也饶不了你！给我撑住！”
我的力量像是一股清流，强行冲入了她那乱成一团的经脉，引导着那股狂暴的虚空之力，一点点融入她的丹田，融入她的剑意。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每一秒，我们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冷月的每一次颤抖，都会引发能量的暴走，我就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抗那股反噬。
不知过了多久。
那种撕裂灵魂的痛楚终于开始慢慢消退。紫色的电弧不再狂暴，而是变得顺从、深邃，最后彻底没入了冷月的体内。
“呼……”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双手已经是一片焦黑，但我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正在冷月体内苏醒。
那是一种绝对的“无”。比黑暗更黑，比虚空更空。
冷月缓缓睁开眼。
她的瞳孔彻底变成了深邃的暗紫色，原本冰冷的气质中，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与威严。她仅仅是坐在那里，周围的空间就隐隐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那是她的剑意已经强大到连空间都无法承载的地步。
混沌剑神，大成。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那双为了救她而受重伤的手。
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一把出鞘利剑般的女孩，眼中的坚冰在这一刻融化了。
她慢慢挪动身体，靠近我，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和全场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动作——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虽然她的动作很生涩，甚至有些僵硬，但这已经是她这一生做过最亲密的举动。
“谢谢。”
她轻声说，声音虽然还是冷的，却不再像冰块，而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告诉那个混蛋，我会替他把那个大黑洞捅个窟窿。一定。”
我不顾手上的剧痛，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
“嗯。我们一起去。”
“哎哟喂……”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哀叹。皮埃尔在那边夸张地吸着鼻子，拿着一块巨大的白手帕假装擦眼泪，“太感人了！这就是东方的浪漫吗？为了庆祝这一刻，我决定今晚给大家做一顿正宗的法式大餐！”
“滚！”
我和冷月异口同声地吼道。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虽然前路依然凶险，但至少，我们的力量更强了，我们的心也更齐了。
零重新将那张星图投影在大屏幕上，红色的光标指向了地图上一个极其危险的区域。
“根据卫瞳的路线，要进入那个数据排污口，我们必须先穿过这片灰色地带。”
零指着地图上一片布满了骷髅标志的星域。
“这里被标注为‘叹息之墙’。资料显示，这里的重力指数极度混乱，最高可达正常空间的五千倍。而且……”零顿了顿，“雷达回波显示，那里堆满了数不清的高等文明战舰残骸。”
我看着那片死亡之地，眼神冷冽。
“那是宇宙坟场。”我站起身，看着舷窗外那深邃的星空，“但也是通往自由的必经之路。传令下去，全舰检修，三小时后……目标：银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