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号”顶层赌场的水晶吊灯折射出鎏金般的光芒,将一张张赌桌映照得流光溢彩。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骰子滚落的嗒嗒声、游客们的欢呼与叹息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纸醉金迷的喧嚣。沈严坐在靠近吧台的赌桌旁,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左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表盘转动,指尖夹着的筹码在掌心轻轻摩挲,俨然一副挥金如土的富商模样。
他对面的“眼镜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刚才那一局,沈严故意输了五十万筹码,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懊恼又不甘的神情,成功勾起了“眼镜蛇”的兴趣。“沈先生果然爽快,”“眼镜蛇”端起面前的威士忌抿了一口,语气带着试探,“看沈先生的手笔,不像是普通的生意人啊。”
“做点小生意罢了,”沈严笑了笑,刻意压低声音,“主要是想结识像蛇哥这样的人物,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镜蛇”的反应,同时用余光扫视着赌场里的情况——林小满应该已经潜入客舱了,按照约定,只要她得手,智能手表就会发出三次短震动。
就在这时,沈严的左肩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刚才为了装得更像纨绔子弟,他坐姿稍微歪斜了些,不小心牵扯到了旧伤。那是之前在地下金库为保护账本留下的伤,虽然已经包扎处理,但稍一用力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按在了左肩的绷带位置,这个动作快而隐蔽,却还是被“眼镜蛇”身边的一个保镖捕捉到了。
那保镖留着寸头,眼神锐利如鹰,曾是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对军人的习惯性动作极为敏感。他看到沈严摸肩的动作,瞳孔骤然收缩,立刻凑到“眼镜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眼镜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刚才的试探和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先生,”“眼镜蛇”的手指停止了敲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敌意,“你左肩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身份可能暴露了。他强作镇定,收回手端起酒杯掩饰慌乱:“不小心摔的,蛇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摔的?”“眼镜蛇”冷笑一声,猛地拍了一下赌桌,“我看不像吧。这种摸伤口的动作,分明是军人的习惯!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赌场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周围的游客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又警惕地看向这边。“眼镜蛇”身边的三个保镖立刻站了起来,呈三角之势将沈严包围,他们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双手握拳,摆出了格斗的姿势,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危险气息。
沈严知道不能再伪装下去了,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气质瞬间变了——刚才的纨绔与浮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沉稳与锐利,眼神如寒刃般锁定“眼镜蛇”:“‘眼镜蛇’,我们找你很久了。”
“果然是条子!”“眼镜蛇”脸色一狠,对保镖厉声道,“给我拿下!”
三个保镖立刻扑了上来,动作迅猛,招招致命。为首的寸头保镖一拳直捣沈严的面门,拳风凌厉,带着破空声。沈严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同时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冲力,顺势一个过肩摔,将寸头保镖重重摔在赌桌上。
“哗啦”一声,赌桌上的筹码、扑克牌散落一地,水晶杯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酒水溅了一地。周围的游客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四处逃窜,赌场里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另一个保镖见状,抄起旁边的高脚凳,朝着沈严的后背狠狠砸来。沈严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身,用胳膊挡住凳子,同时抬脚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上。那保镖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赌桌上,疼得蜷缩起来。
第三个保镖比较狡猾,没有正面进攻,而是绕到沈严的侧面,趁他对付前两个保镖的间隙,突然发动攻击,一拳打向沈严的左肩旧伤处。沈严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拳。
“嘶——”剧烈的疼痛从左肩传来,沈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借着疼痛带来的爆发力,转身一把扣住对方的脖颈,膝盖狠狠顶在对方的胸口。那保镖闷哼一声,失去了反抗能力,瘫倒在地上。
短短几分钟,三个保镖就被沈严徒手干翻在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沈严喘着粗气,左肩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染红了黑色的西装外套。但他顾不上处理伤口,目光死死盯着“眼镜蛇”,一步步向他走去。
“眼镜蛇”没想到沈严的身手这么厉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慢慢后退,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沈严脚步不停,语气冰冷:“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就在这时,赌场里的混乱越来越严重,逃跑的游客们四处冲撞,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动。沈严下意识地看向之前约定好的林小满会出现的方向,却发现那里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根本看不到林小满的身影。他心里一紧,想起两人的约定,立刻抬手看了看智能手表——没有震动,说明林小满可能还没得手,或者遇到了麻烦。
“想找你的同伙?”“眼镜蛇”看出了沈严的心思,冷笑一声,“告诉你,我的人已经去盯着她了,她跑不掉的!”
沈严的心猛地一沉,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他知道“眼镜蛇”说的是实话,赌场里肯定还有其他埋伏的手下,林小满现在处境危险。他必须尽快解决“眼镜蛇”,然后去找到林小满。
沈严加快脚步,朝着“眼镜蛇”冲了过去。“眼镜蛇”见状,立刻掏出枪,对准沈严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沈严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水晶吊灯上。吊灯应声碎裂,水晶碎片纷纷落下,像下雨一样砸在地上。
周围的游客吓得尖叫不止,跑得更快了。沈严借着人群的掩护,灵活地躲避着“眼镜蛇”的射击,同时不断逼近。“眼镜蛇”连续开了几枪,都没有打中沈严,反而因为慌乱,不小心打到了赌场的立柱上。
就在“眼镜蛇”换弹匣的间隙,沈严猛地扑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反手将他按在赌桌上,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说!你的人在哪里?”沈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左肩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但他的手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眼镜蛇”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但嘴里却硬气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沈严手上用力,“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就在这时,赌场的广播突然响起,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各位游客请注意,赌场发生紧急情况,请大家有序撤离,不要惊慌,我们的安保人员会为大家提供帮助。”
沈严听出这个声音是周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周航作为船长,现在出面稳定局面,至少能保证游客的安全,也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但他知道,周航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所以不能指望周航直接出手帮忙。
“眼镜蛇”也听到了广播,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一旦赌场的安保人员赶到,他就彻底完了。他趁沈严分神的瞬间,突然用后脑勺撞向沈严的下巴。沈严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枪也差点掉在地上。
“眼镜蛇”趁机挣脱,爬起来就往赌场的后门跑去。沈严揉了揉下巴,立刻追了上去。他知道,绝对不能让“眼镜蛇”跑掉,否则不仅林小满有危险,之前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