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暗灰色气流，在“虚无”中坚持了大约万分之一个刹那，比之前任何攻击坚持的时间都长了无数倍，但最终，依旧如同投入沸水的雪花，迅速消融，被彻底“归零”，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而林陨通过气流与之连接的那一丝神识，也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切断，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深入灵魂本源的刺痛与……空洞感。
那“虚无”，连“感知”本身，都能否定！
林陨闷哼一声，身形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了一分。但他暗灰色的眼眸中，却骤然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有效！
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的混沌归墟道，确实对这寂灭前锋产生了作用！并非抵挡，更非击退，而是……延缓了其“归零”那个接触点的进程，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瞬！
这证明了，超古代文明的方向是正确的！“归墟”之力，确实是应对“大寂灭”的关键之一！只是，他目前的力量层次，与这宇宙尺度的“格式化”程序相比，太过渺小。
而且，他清晰地感知到，在那“虚无”的内部，并非绝对的死寂。在那否定一切的“归零”规则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更加深沉、更加暴戾的……“驱动源”。那才是推动这场寂灭不断前进的真正力量核心，其本质，比他接触到的表层“归零”规则，还要恐怖得多！
“主人！”泰坦看到林陨脸色变化，急忙上前。
“无妨。”林陨摆了摆手，平复着翻腾的气血与神识，“立刻传令全军，后撤至第二道预备防线！”
他看了一眼那片依旧恒定推进的“虚无”，不再犹豫。
亲身接触证实了他的猜测，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敌我力量的悬殊。
硬抗是徒劳的。
至少目前是。
“泰坦，这里的指挥交给你。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战胜它，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拖延它的脚步，为后方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同时，记录下它的一切变化，任何细微的波动都不能放过！”
“艾雯，前线所有数据已同步传输，重点分析其内部能量源结构与我的道韵接触时的反应模式！”
“赫克托，加快核心星域移民与火种库最终封存进度！”
一连串的命令通过混沌盟印瞬间发出。
下达完指令，林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片正在吞噬星空的“虚无”，仿佛要将这宇宙终极的残酷烙印在灵魂深处。
随后，他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从这片即将沦为死地的前线消失。
初战寂灭，他未能阻挡其分毫，甚至自身也受了一丝道伤。
但他摸清了对手的冰山一角，验证了道路的方向，也更坚定了……寻找那最后“变量”的决心！
撤退，是为了积蓄力量，是为了找到那唯一可能扭转局面的……钥匙！
时间，更加紧迫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