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守陵人的古城。
这八个字从鬼谷子那只老狐狸嘴里吐出来,便沉甸甸地砸在了德拉科的心上。
他看着这个叫鬼谷子的人将那枚价值连城的五雷符收好,然后看着他们走出密室。
鬼谷子只给了一个模糊的方位以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昆仑墟不存于世,只待有缘人。”
德拉科原以为这又是故弄玄虚的把戏,但当艾德里安带着他,通过一个秘密传送阵抵达目的地时,他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他们站在一片荒芜的山脊上。脚下是龟裂的、泛着死灰色的土地寸草不生。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那雾气不是普通的水汽,而是一种灰白色的、粘稠得几乎化不开的实体,将前方的一切都彻底吞噬。
“我开始怀念霍格沃茨的地下教室了。”德拉科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特制的、能够抵御瘴气的法袍,铂金色的发丝都因为这压抑的氛围而显得有些黯淡,
“至少那里的味道只是潮湿和魔药材料,而不是这种……被遗忘了几个世纪的坟墓味。”
一股腐朽、沉闷的气息从浓雾中渗透出来,混合着泥土的腥气,钻入鼻腔。
这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感让德拉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和危险。
艾德里安安静地站在浓雾的边缘,闭上了双目。
他双手在胸前掐了一个繁复的法诀,正是青城山秘传的“寻龙诀”。一瞬间,周遭世界在他识海中的样貌彻底改变。
死寂的灰色中一丝丝微弱的、灵气流动的白色线条交错纵横。而在那浓雾的最深处有一团光。一团极其耀眼、磅礴浩瀚的、宛如初生太阳般的翠绿色光团正以一种稳定而强大的频率缓缓搏动。
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无尽的生命气息。
找到了。
“跟紧我。”艾德里安睁开双眼,吐出三个字,便一脚踏入了那片能见度不足一米的浓雾之中。
德拉科咒骂了一声,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一只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雾气冰冷刺骨一踏入其中,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了,只剩下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
德拉科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了一罐冰冷的福尔马林溶液里,连灵魂都要被冻僵了。
艾德里安的脚步很稳完全不受影响,时而左转,时而右拐,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
就在德拉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艾德里安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他拽到了身后。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前方三步远的地面上一块不起眼的石板悄无声息地向下塌陷。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炸开,数以百计的、由不知名兽骨打磨而成的惨白色骨箭,裹挟着恶毒的诅咒气息,暴雨般射向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德拉科的身体都僵硬了。这些骨箭的速度太快,距离太近,他甚至来不及念出一个“盔甲护身”。
艾德里安却只是从袖中甩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轻叱一个字。
“固!”
符纸无火自燃,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光幕瞬间在他们面前展开。
无数骨箭撞在光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脆响,却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纷纷断裂,化为齑粉。
“走路看着点脚下。”艾德里安侧过头,平静地对德拉科说。
“我怎么看!”德拉科压着火气低吼,“这鬼地方连光都没有!你以为我是家养小精灵,眼睛能穿透地板吗?”
艾德里安没有与他争辩,只是又从符袋里摸出一张造型奇特的符箓,递给了他
。这张符箓上画的不是朱砂,而是一种银色的、闪着微光的纹路。
“这是‘感应符’,拿着它。百米之内,再有类似的机关禁制,它会发烫。”
德拉科一把夺过那张符,嘴里嘟囔着:“早该想到的,你们东方的巫师就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话虽如此,他却将那张符箓攥得死紧,走起路来也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