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又是他!
前世贾府被抄,贾赦强占石呆子扇子就是罪状之一。这一世,她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系统,石呆子...死了吗?”
“生命体征微弱,但尚存一线生机。若及时救治,或可活命”
还有救!
王熙凤立刻起身:“平儿,备车!去顺天府大牢!”
顺天府大牢。
石呆子躺在潮湿的草堆上,额头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王熙凤使了银子打点,狱卒才放她进去。
“石先生?石先生?”她轻声唤道。
石呆子微微睁开眼,见到她,眼中闪过疑惑:“你...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王熙凤从袖中取出金疮药,“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止血。”
石呆子却摇头:“不...不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石先生,”王熙凤正色道,“您的扇子,我会想办法要回来。您的冤屈,我也会帮您洗清。但您得活着,活着才能看到公道。”
石呆子看着她,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来:“公道...这世道...哪有什么公道...”
“有的。”王熙凤坚定道,“只要您活着,就有。”
她仔细为石呆子包扎伤口,又留下五十两银子打点狱卒:“好生照顾他,若他死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从大牢出来,王熙凤直奔贾赦的书房。
贾赦正在把玩新得的几把扇子,见王熙凤进来,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父亲,”王熙凤强压怒火,“石呆子的扇子,您能不能...还回去?”
贾赦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石呆子的扇子,您不能要。”王熙凤直视着他,“您可知,为了这几把扇子,石呆子差点死在狱中?”
“那是他活该!”贾赦冷哼,“欠债不还,还装疯卖傻...”
“他不是欠债不还。”王熙凤打断他,“是您让人诬告他。父亲,这事若是传出去,对您、对贾府都没好处。”
贾赦拍案而起:“放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王熙凤深吸一口气:“父亲息怒。我不是要顶撞您,是为了您好。如今朝廷正抓典型,您若是被盯上...”
“被盯上又如何?”贾赦不以为然,“我贾家世代功勋,难道还怕一个穷书生?”
王熙凤心中冷笑。
前世他就是这么想的,结果呢?贾府被抄,他流放三千里,死在了路上。
“父亲,”她换了语气,“我知道您喜欢那几把扇子。但石呆子视扇如命,您强要了来,他也不甘心。不如这样——我出钱,帮您买更好的扇子。石呆子那边,我出面摆平,保证他不会告官。如何?”
贾赦狐疑地看着她:“你愿意出钱?”
“愿意。”王熙凤点头,“只要父亲把扇子还回去,再撤了状子。其他的,我来办。”
贾赦想了想,觉得划算:“好,就依你。不过...我要唐伯虎的真迹,至少三幅。”
唐伯虎的真迹...一幅就要上千两。
王熙凤咬牙:“好,我给您找。”
从书房出来,王熙凤几乎虚脱。
回到自己院中,她立刻唤出系统:“能不能找到唐伯虎的真迹?三幅,要真品。”
“检索中...苏州文家藏有唐伯虎《秋风纨扇图》,愿以一千二百两出售;南京顾氏有《山路松声图》,开价八百两;扬州某盐商有《李端端图》,但要价一千五百两”
三千五百两...王熙凤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但答应贾赦的事,必须办到。
“平儿,去把云锦阁这个月的进项都取来。还有...我那些首饰,挑几件不常戴的,拿去当了。”
平儿大惊:“奶奶!那些首饰可是您的嫁妆...”
“嫁妆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王熙凤苦笑,“再说,若是贾府倒了,这些首饰也保不住。”
三日后,王熙凤凑足了银子,买回三幅唐伯虎真迹。
贾赦见到画,大喜过望,当即命人将石呆子的扇子送了回去,又撤了状子。
石呆子被放出大牢时,王熙凤亲自去接他。
“石先生,委屈您了。”她递上一百两银子,“这些银子,您拿着养伤。扇子已经送回您家了。”
石呆子老泪纵横:“二奶奶...您的大恩大德,我...”
“不必谢我。”王熙凤摇头,“是我贾家对不住您。只求您...别再追究了。”
石呆子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不追究。但求二奶奶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那几把扇子...是我祖传之物。”石呆子道,“我死后,无儿无女,扇子无人继承。求二奶奶...帮我找个可靠的人,传承下去。”
王熙凤郑重道:“我答应您。”
送走石呆子,王熙凤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