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沉愤怒的嘶吼,那健壮女人脸色骤变,显然怕他的话激怒我,或者让我改变主意。
她一个箭步上前,厉声喝道:“闭嘴!贱奴!奴隶契约已定,你的生死荣辱皆在主人一念之间,竟然还敢直呼名讳!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说完,她迅速转身拿起一个口,枷锁,作势就要狠狠塞进他嘴里,但又似乎顾虑什么,退回到我面前。
“大人!”她转向我,语气带着请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这小子,野性难驯,以我多年驯奴经验判断,还是堵了嘴清净,也方便直接继续后面的流程。每个奴隶到这一步都这样,挣扎、求饶,说尽好听话,但都不是真心的,不过是为了逃避惩罚罢了!您千万别心软!”
“要我说,干脆点,提前用金针破了神智最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之后无论是烙印、催.情、还是姿态驯化,都能按您的心意,定制得妥妥帖帖,保准给您呈上一只最完美的狐狸!”
“呵,都不是真心的……”尖啸声骤起!
这几个字,投入我识海的瞬间就被烈火燃尽。我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我迎着萧沉的目光,他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我沉吟了片刻,这片刻的沉默,在压抑的偏间里,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我转头,迎上那健壮女人询问的目光,余光扫过他因为我的沉默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希冀的眼神,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定人生死:
“好。”
这个字,如同最终的丧钟,在他耳边敲响。
他眼中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纯粹的愤怒与恐惧。当那健壮女人拿着枷锁,狞笑着再次逼近他的嘴时,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不!不要!放开我!”他疯狂地挣扎起来,被吊起的四肢剧烈地扭动,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连带着整个刑架都在微微震动。几个男奴控制不住他。
“楚倾!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回答我!!!”
见我无动于衷,健壮女子也即将堵上他的嘴。
他放软了语气高喊,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蓄满了泪水,却没有流下。那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慌和绝望,或许,也夹杂着一丝试图唤起我同情的表演: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跑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别让他们这样对我!别堵我的嘴!别把我变成狐狸!求求你了!”
他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哀哀求饶,声音哽咽,几乎喘不上气。
“我好疼……浑身都疼……我心里好难受……楚倾……你以前不是最会心疼我的吗?看海你都说我衣服单薄,帮我沐发你都怕水凉,你连晚风都不舍得让我吹……”
我猛的站起来,手中的茶盏也瞬间化为齑粉,血色开始向眼球蔓延。
听到他的话,和看到我的动作,女子和男奴都退到了一旁墙边……显然他言语中所描述的,似乎超越了一般的主奴关系。
“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忍心……亲手把我送进地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忍心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