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的心,莫名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陆寒当真,还是不当真。
“不过,”陆寒的话锋,忽然一转,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果秦小姐真有此意,陆某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你!”秦妖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她猛地一踩油门,红旗车发出一声轻微的咆哮,平稳而又迅速地汇入了夜间的车流。
“登徒子!”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陆寒看着她那羞恼的侧脸,以及那微微泛红的耳垂,忍不住轻笑出声。刚才被那老狐狸调侃的郁闷,总算是找补了回来。
一路无话。
红旗车直接驶入了机场的VIp通道,停在了一架早已准备就绪的私人飞机旁。
陆寒下车,秦妖也跟着走了下来。
夜风吹拂着她素白的连衣裙,裙摆飘飘,在夜色中,像一朵即将乘风归去的仙葩。
“陆寒。”她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嗯?”
“你……真的有把握吗?”她看着那架庞大的湾流G650,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即将掀起一场史无前例金融海啸的男人,那双总是带着迷雾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纯粹的担忧。
那不是一场普通的商业战争。那是对一个传承了数百年,根植于整个西方世界骨血里的旧秩序的公然宣战。对手,不仅是共济联盟,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资本巨鳄,更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永恒凝视者”。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陆寒感受到了她的担忧。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伸出手,很自然地,将她被夜风吹乱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
他的指尖,温热,干燥,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秦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放心。”陆寒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夜空的星辰,以及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飞机的舷梯。
舱门,缓缓关闭。
秦妖站在原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刚刚被他触碰过的耳畔,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看着那架飞机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冲云霄,最终,化作夜空中一个渐行渐远的光点。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人心魄的笑意。
“师父啊师父,你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这个男人,可不是一纸婚约,就能拴得住的啊……”
……
与此同时,当陆寒的专机划破京城的夜空时,一场无形的风暴,已经开始在全球的金融市场,悄然酝酿。
法兰克福,欧洲央行总部。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结束了与陆寒的通话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静坐了整整十分钟。
然后,他按下了通往家族最高决策层的,那个红色的紧急按钮。
“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召开‘红色盾牌’最高等级会议。”
“另外,通知我们在美联储、英格兰银行、瑞士国家银行的所有‘观察员’,让他们……准备休假。”
伦敦,某间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俱乐部。
几个衣着考究,气质非凡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古老的橡木桌旁,品尝着来自古巴的顶级雪茄。他们是华尔街最顶尖的对冲基金经理,每一个,都掌管着富可敌国的庞大资金。
其中一个鹰钩鼻的男人,忽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先生们,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有趣的‘建议’。”
“哦?能让‘秃鹫’卡尔都觉得有趣的建议,那一定非同凡响。”旁边一个胖子笑道。
“建议很简单。”卡尔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兴奋的光芒,“有人想请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大餐。”
“猎物是……整个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