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看都没看被一招解决的阿强,他的目光越过剩下那些瑟瑟发抖的小弟,锁定在已经跑到一辆黑色轿车旁,正手忙脚乱掏钥匙的刀疤身上。
“都说了你跑不了。”
刀疤因为害怕,钥匙好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他终于把钥匙插进去,拉开车门,脸上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眼前打开的不是车门,而是通往生路的天堂之门。
“想去哪啊,刀爷?”
平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刀疤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
他浑身僵硬,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极其艰难的扭过头。
只见江尘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旁,正斜倚着车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刀疤的目光越过江尘,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空地。
刚才还站着的三十多个手下,此刻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只剩下痛苦的抽搐,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
他最后的依仗,他以为能为他争取时间的屏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土崩瓦解。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刀疤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僵了,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嘚嘚的声响,整个人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剧烈哆嗦起来。
江尘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慢悠悠的问道:“我记得就是你一直在背后找我麻烦,处心积虑地想弄死我,对吧?”
“没有!绝对没有!”
刀疤把头摇的飞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江爷,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都是李建国,还有他那个死鬼女婿王富贵,是他们出的钱,是他们挑唆的,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我有眼不识泰山。”
江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哦?现在又变成误会了?刚才在门口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种人嘴里有一句话能信吗?”
刀疤激动的指天画地,唾沫横飞,说道:
“我对天发誓,只要您今天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刀疤从此以后唯您马首是瞻,这片地盘,还有我的所有产业,都孝敬给您,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看着江尘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眼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刀疤心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
他以为江尘是被他的条件打动了,或者是对他背后的势力有所顾忌。
人在绝境中,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拼命抓住,甚至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刀疤的腰杆下意识的挺直了一点,语气也从纯粹的哀求,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江尘的脸色,说道:
“江尘,您看,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您要是放我一马,咱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证,青城派那边,还有我背后的其他关系,我都帮您摆平,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怎么样?但如果您非要赶尽杀绝……说实话,青城派的势力远超您的想象,我背后也还有别的靠山,到时候恐怕对大家都不好。”
他这番话说完,紧张的看着江尘,希望能看到对方脸上出现犹豫或者忌惮的神色。
然而,他失望了。
江尘脸上的那点玩味和思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杀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下降了几度。
江尘轻轻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