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啊,结果就因为这样,我把那个江尘得罪得更狠了,他说明天就要来找我,要取我的性命啊刀爷。”
他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兄弟义气不惜以身犯险的悲情角色,把江尘描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魔。
因为他太清楚了,等刀疤慢慢去找人,自己明天就得被江尘弄死。
必须现在就让刀爷出手。
刀疤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富贵,再联想到马老五惨死,而仇人明天还要嚣张地上门追杀讲义气的王富贵,一股同仇敌忾的怒火和作为老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伸手,用力将王富贵从地上拉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阴沉可怕,但语气却平和了很多。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件事既然是我刀疤揽下来的,就一定会管到底,老五的仇要报,你的命,我也保了,明天,我倒要看看,那个叫江尘的,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听到刀疤亲口承诺会保他性命,并且要找江尘报仇,王富贵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轻松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脸上那谄媚和恐惧交织的表情,立刻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所取代,连连对着刀疤鞠躬:
“谢谢刀爷,有刀爷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条贱命,就全仰仗刀爷了。”
刀疤此刻心乱如麻,既痛心马老五的死,又愤怒于江尘的嚣张,没心情再应付王富贵的感激涕零,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先回去等消息,阿强,送李老板和王村长出去。”
之前那个花衬衫打手连忙应声,对着李建国和王富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建国知道再留下去也无益,便拉着还有些激动的王富贵,再次对刀疤拱了拱手,跟着阿强离开了这间弥漫着愤怒和悲伤气息的茶室。
走出麻将馆,重新呼吸到外面略带凉意的空气,王富贵感觉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他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两人上了李建国的车,王富贵坐在副驾驶,依旧难掩激动,他转过头对正在系安全带的李建国说道:
“爸,还是您有办法,有刀爷亲自出手,这下总算安全了,那江尘再能打,难道还能打得过刀爷手下这么多人?”
李建国发动汽车,缓缓驶离东街,他瞥了一眼兴奋得有些忘形的王富贵,摇了摇头:“安全?何止是安全,你以为,这件事到刀疤这里就结束了?”
王富贵一愣,有些不解问道:“爸,您的意思是?”
李建国一边开车,一边慢条斯理的分析道:“刀疤虽然势力不小,但他最大的倚仗,从来都不是他自己手下这些打手,而是他背后的青城派,马老五死了,而且死前还报出了青城派的名号,结果依然被杀,那个江尘更是口出狂言,辱及青城派,你觉得,青城派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王富贵眼睛亮了起来,“您是说青城派他们也会出手?”
“不是也会,是必然。”李建国语气笃定,带着一丝冷酷,“打狗还要看主人,江尘这已经不是打狗了,他这是直接把主人的脸按在地上踩,以青城派那种大门派的作风,绝对不可能容忍这种挑衅,他们一定会派出真正的高手,来清理门户,挽回颜面。”
王富贵激动:“那岂不是说那小子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何止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