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想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也明确后续的目标。”赵弘文神色沉凝,目光扫过众人。
“县衙之内,林舟掌吏房、赵虎掌刑房、王宇掌县兵,三足鼎立,各司其职;县衙之外,赵砚富负责统筹赵家在本地的隐蔽力量,赵弘云管理赵家武力资源,独孤剑则协助把控安全,应对突发变故。”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我们当前的核心目标,”赵弘文语气加重,“便是彻底掌控县衙全部权力,清理内部冗员,将六房尽数纳入掌控,为后续的发展筑牢根基。”
话音落,他话锋一转,道出第三个信息:“接下来,我将前往郡城一趟。一来,县衙主簿与师爷之位一直空缺,需招募可靠且有才干之人填补;二来,此前郡守曾许诺给予平江支持,如今咱们已初步站稳脚跟,正是去争取支援的时机,仅靠自身摸索发展,速度太慢。”
“我走之后,县衙事务便托付给你们。”赵弘文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遇有不确定之事,你们三人共同商议;若遇紧急情况需当场拍板,便以林舟的意见为主。”
这话一出,林舟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赵弘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涌上浓烈的激动。
他不过是乡贤家族出身,入职吏房尚浅,竟能被县令委以如此重任,成为众人留守时的主心骨,这份信任让他心头滚烫。
“大、大人,这……这太抬举属下了!”林舟声音微微发颤,起身躬身道,“属下资历尚浅,恐难当此任。”
“你无需妄自菲薄。”赵弘文笑着摆手,“你心思缜密、行事沉稳,又熟悉吏房事务,由你牵头最为合适。放心去做,我对你有信心。”
林舟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激动渐渐化为坚定,重重点头:“请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辜负信任,与赵虎、王宇二位兄台同心协力,守住县衙,绝不让大人失望!”
赵虎与王宇也纷纷表态,会全力配合林舟。
赵弘文满意点头,又细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众人各自回去准备,而他自己,则开始收拾行装,为次日的郡城之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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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赵弘文备好行囊,带着死命求着想跟上的小妹与两名随从,登上前往郡城的马车。
马车轱辘滚滚,一路向东北方向行驶,哪怕有他的文气加持,也花了足足两天时间。
郡城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貌,不再是当初他参加郡试时的那般人声鼎沸。
赵弘文并未直接前往郡守府,而是让车夫调转方向,朝着沈府而去。
他在郡城人脉浅薄,唯一能称得上相熟的便是沈家,此次前来,既是拜访,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巩固关系。
沈府坐落于郡城西侧的权贵街区,朱门大院,气势恢宏。
门房见是赵弘文到访,连忙入内通报。
不多时,沈长松便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热情的笑意:“赵兄,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竟会亲自登门,快请进!”
“沈兄客气了,今日路过郡城,特来拜访沈叔与你,叨扰了。”赵弘文笑着拱手,随沈长松一同踏入府内。
两人落座奉茶后,沈长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赵兄如今已是平江县令,真是年轻有为!不像我,此次科举仅排第二十名,只能在郡学当个文书,整日与笔墨打交道。”
赵弘文闻言,顺势问道:“不知沈长柏兄如今怎样?”
“我兄长运气不错,考了第五名,被分配到枣阳县当县令了,听说有赵兄留下的底蕴,现在做的很是轻松!”沈长松说道。
这些赵弘文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枣阳县原任黄县令,被调去北方新收复的土地任职了。那地方虽偏远,但却是个能立军功的好去处,黄县令自然是愿意的。
毕竟他在枣阳已任满三年,再留下去也只是重复工作,去新地方不仅能积累功劳,还能再任六年县令,稳赚不亏。
难怪当初黄县令对他的承诺点到即止,原来是早有调动的打算。
两人闲聊片刻,沈长松便频频提及平江县的事情,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
赵弘文见状,便挑了些上任后遇到的难处,BR县内豪强势力盘根错节、吏员阳奉阴违等,轻描淡写地诉说了一番。
沈长松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赵兄初到地方,难免遇到些麻烦,慢慢来便是。”
赵弘文心中暗笑,沈长松的气量果然不及他兄长沈长柏,些许小事便让他心生优越感。但他并未点破,反而顺着话头恭维了几句。
话锋一转,赵弘文装作无意地问道:“不知沈叔近来可好?我听闻安阳郡守已任职二十七年,算算年纪也近两百岁了,按规矩,半个甲子便需调任,想来也快有变动了吧?沈叔身为郡同知,届时说不定能更进一步,接任郡守之位呢!”
这就需要提及大乾的一项规定了,科举考中举人后,官职升迁便不再依附境界,全凭功劳与资历。
像郡守这种五品官,每半个甲子必换地方,而布政使等三品官,一个甲子考核一次,二品以上更是终身制,不犯错便不会调动。
这种考核又被称为京察。考核有上中下的区别,上等那自然是升迁,中等那自然是平调,至于下等,那就要贬官了。
沈长松闻言,果然来了兴致,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也变得得意起来:
“赵兄所言极是!我父亲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家大娘子那边已通过王老太师的关系,在朝廷打点好了,只要郡守一调动,我父亲便能接任郡守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