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儿的特派组守在第三机位,位置不变。
他们只拍手、章、封条、牌子,画面干净。
素材直接交给异地主编,落地速度很快。
她在本子页角写下两个词:分寸和距离。
傍晚时分,平台把那三条造戏短视频全网下架。
同时把两段“复刻短片”顶到了推荐位。
评论区出现了不少亲历者的短句,
有人说上午就办完,有人发来入园单子。
舆情的水面安静了一刻,又起了浅浅波纹。
新号换了说法,改成“卡流程、降效率”。
宣传口没有回嘴,拉着政务公开一起做了件事。
把“十点问答”写进公告:明天,只谈三件。
公告板换上新页,时间写得清楚。
三个题目比早上更直白,机房怎样彻底断,
账怎样清到底,老路怎样封死。
主持人备注一行字,欢迎提问,不讲套话。
楼里开了一场很短的会,四个处室各领一件活。
宣传继续拍,公开继续写,金融口把阀门再紧,
园区把玻璃房一直亮下去。
李一凡只加了一句,路画在地上,不要再往回擦。
那位央企物流子公司代表又来了,
他把早上的请求收回,只留下两句话。
第一句照新规走,第二句明天十点到场。
秘书点点头,把纸放在同一块板上。
西侧小厅的清账拖到黄昏,最后一页终于翻过去。
油渍压在分包栏的那处,被红笔圈了一个小环。
两位签字人的名字被重按了一次,椅子空了出来。
门口的人拆下两只工牌,放进小盒,盖子合上。
老巷子里暗影动了一下,严自魁沉着脸被带上车。
他没有再看窗外,只把衣领扣到最上。
车门合上,街口又恢复安静,茶香在风里散开。
旁观的人说了一句,算是落地了。
夜里风从院墙那头吹进来,旗面贴住墙面又弹开。
广场大屏的色块向一侧滑移,空白处露出底色。
红底比上午又少了一截,绿底多了几格。
剩下的那几块,缘由和时点都标得清清楚楚。
有人站在公告板前抄下明天的时间,
有人把手机扣在桌角,发了条很短的消息。
还有人低声笑了一下,说今天看懂了。
楼道尽头只留一盏灯,光照得直,也照得稳。
深夜的调度室没有散,屏幕只剩一行字。
明天十点,现场开口,只讲三件。
这行字
一叠是草案,一叠是配套办法,页角压着金属夹。
李一凡合上笔记,把外套搭在椅背。
他看了一眼窗外,城里的灯像被风梳过。
他没有说胜利,只把小卡片塞回夹带。
最后看了看那盏灯,转身离开,脚步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