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一看张元峰被打倒,立马按住火气,对着刘勇喊:“哥们儿,别冲动!别冲动啊!不就是想要钱吗?钱你们拿走!不够我包里还有,我接着给你们拿!”
刘勇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哎,老弟,你这么办事儿我高兴!懂事儿!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跟刚才那个虎逼哨子似的,纯属找揍!”
“行行行,哥们儿,我这就给你拿!”大庆一边应着,一边弯腰从床底下拽出一个上海牌旅行包——这包在当年可是稀罕物,看着就挺气派。
他伸手在包里掏了半天,没掏出钱,反倒“哐”的一下子拽出一把加四手枪,“啪”地一下在手上颠了一颠,又反手别在后腰上,那动作是又帅又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妈的,别动!认识这玩意儿不?家伙事儿看没看懂?敢再动一下,我他妈直接打死你,把你腰子打碎了,听没听见?别鸡巴瞎嘚瑟!”
说着,他抬手冲门口那十来个小子一比划,那帮人哪儿见过这阵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这会儿吓得腿都软了,“啪啪”地往后退,一眨眼的功夫跑了七八个,剩下的几个在屋里杵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刘勇这才慌了,结结巴巴地问:“哥们儿,你、你们是干啥的?咋还带这玩意儿呢?”
“还鸡巴问干啥的?”大庆眼一瞪,冲李殿喜喊:“建喜!还瞅啥呢?干他!”
李殿喜早就憋着火了,一听这话,举着大卡簧刀“叭”地就冲了上去。
这边张元峰也狠,捂着被钢珠子打中的肩膀,从地上“噌”地爬了起来就冲了上去,黑龙江的爷们儿就这股硬气劲儿,越打越凶!
他带来的牡丹江兄弟也不含糊,一个个举着家伙事儿往前冲,嘴里嗷嗷喊着:“操你妈的!敢动我们兄弟,活腻歪了!”
那场面真是太他妈火爆了!大庆他们在屋里关门打狗,对着刘勇这帮人哐哐一顿扎、一顿揍。
刘勇这帮流氓子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哪儿见过这么狠的主儿?没一会儿就被全撂倒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刘强被扎了七八刀,疼得嗷嗷叫,一边叫一边求饶:“大哥!三哥!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旁边有人喊:“庆哥,给这小子扎死!敢跟咱们玩黑吃黑!”
大庆一瞅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赶紧喊停:“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别真闹出人命来,麻烦!”
然后冲刘勇他们吼:“滚犊子!赶紧带着你们的人滚!再让我看着你们在这儿晃悠,直接废了你们!”
刘勇这帮人相互搀扶着,一个个身上都挂着彩,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招待所。
这边张元峰也被钢珠子伤得不轻,得赶紧去医院处理,大庆和李殿喜他们立马扶着他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医生给张元峰的伤口消了毒、缝了针、包好了,也没啥大碍。
等他从处置室出来,大庆递给他一根烟,笑着问:“咋样啊,峰?没啥大事儿吧?”
张元峰接过烟,咧嘴一笑:“没事儿!小伤,不耽误事儿!”顿了顿,他一脸好奇地问:“大庆啊,我问你点事儿呗?”
“咋的呀?”大庆挑眉。
“不是,你咋还有这玩意儿呢?”张元峰往大庆腰上瞟了一眼,眼里全是稀罕劲儿,“咱这玩意儿哪儿整的啊?让我看看呗,我瞅瞅,我老鸡巴稀罕这玩意儿了!”
大庆瞅了他一眼,笑着逗他:“啥玩意儿啊?你跟我还整这虚的?”
“哎呀,庆哥,你放心!我跟谁都不带说的,就想看看、摸摸,瞅着这玩意儿咋那么得劲儿呢!”张元峰一个劲儿央求。
大庆被他缠得没法,笑着说:“你说那加四啊?”
“对呀对呀!我说的就是它!”张元峰赶紧点头。
大庆笑了笑,从腰里“叭”地一下把加四拽了出来,抬手“哐”的一勾扳机——就见枪口冒出来个小火苗,“叭”的一下子,居然把张元峰嘴里叼着的烟给点着了!
张元峰当场就懵了,愣了半天,指着那把加四哭笑不得:“小子!你这他妈是打火机啊?我还以为是真家伙呢!这家伙,把我整的一愣一愣的,把那帮小子都吓出尿儿了,哎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庆也笑得直拍大腿:“我他妈上哪儿整真家伙去啊?这是我一个哥们儿从香港给带回来的打火机,瞅着像加四,实则就是个点烟的,咋样,够用不?”
“哎哟我操!大庆你真是个狠人!”张元峰拍着大腿直乐,“我撒谎不是人,你拿把假家伙事儿,居然把这帮逼给唬住了,还砍倒七八个,太牛逼了!”
“那咋的,他们能分出来真假吗?”大庆挑眉一笑,“连你都给蒙住了,何况他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流氓子?”
就这一下子,张元峰打心眼里佩服大庆——这哥们儿真是有勇有谋、胆大心细,一把打火机就干走了二十来号人,屋里还撂倒七八个,这份胆识和脑子,没几个人能比!
打这儿起,张元峰是真把大庆当成了能交心的铁哥们儿,觉得这人值得深交,以后有事儿指定得相互照应着。
咱话再说回来,在北京到广州的这趟列车上,大庆他们正搁车上“干活”呢,李殿喜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庆哥!庆哥!”
“咋的建喜?出啥事儿了?”大庆抬头问。
“刚才我在车尾那旮旯,他妈看着朱三儿那伙人了!”李殿喜一脸晦气,“真他妈倒霉,咋偏偏碰着他们了呢?”
大庆一听“朱三儿”这仨字,脸立马沉了下来——他最看不上朱三儿这伙山东来的,为啥呢?咱得好好说说这朱三儿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