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通铺一人八个,这十五文不够。
您二位是想住一楼还是二楼……”
“什么破店这么贵?再说你这么大一个店,怎么这么抠搜,便宜几文不行吗?”
“不行。”老板笑着摇摇头。
“给给给,赶快给他。”侯兴旺推女人一把。
看吕条儿掏钱袋子,老板脸上的笑真切了几分,“二位是住一楼还是二楼。”
“当然是一楼了!”吕条儿先侯兴旺一步开口,没好气的扔出一枚铜板。
看着两个人进了屋,老板的脸垮下来,无声朝地上呸了一口。
“东家,这热水……”伙计来问,通铺他们是不送热水的。
客人要想用,得自己来提。
“送送送,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老板摆手,“这俩没脸没皮,真闹起来会影响其他客人。”
闹大了,客栈不好做生意。
就当买个清净了。
屋里,夫妻俩一个歪在炕上,一个盘腿坐着。
“咋办?明还去闹不闹?真把那小丫头片子惹毛了,报官抓咱咋办?”吕条儿看向男人。
“你问我我问谁?”侯兴旺也不知道,“那人也不说个地址,咱想找人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讨个章程也好啊。
那人只说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的银子。
如今想来,这话也不太可信,一没个见证二没摁手印,人家要是不给银子他们都不知道找谁。
“不去闹,那人会不会不给另一半银子。”吕条儿不甘心放弃那一半银子,“那人既然让咱们干了,肯定会派人盯着。
只是咱们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那就去,咱不伤人就光闹,晾那丫头片子也拿咱俩没办法。”侯兴旺想到一个招儿,感觉自己还挺聪明呢。
第二天两人照旧去闹,这次更过分,还买了个铜锣,敲锣打鼓在作坊门口闹。
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侯春燕身上泼,还说作坊仗势欺人。
奴仆们得了令不能伤人,不能给他们讹上作坊的机会,只用棍子赶人。
但这俩跟茅坑的苍蝇一样,赶走一会儿又飞回来。
来作坊拉货的人都看到这场热闹。
半下午,热闹又添了一桩。
甜丫从镇上请了两个状师,一个姓童一个姓敏,曲河堡就是个镇状师不多。
甜丫请了状师里面最不对付的两人,镇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两家不对付。
同行是冤家,两家祖上好像还有人命官司,一代代下来两家彻底成了仇家。
“麻烦二位状师把她们所说所骂,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到时候对薄公堂也好有个证明。”甜丫朝两人一拱手。
主家给了银子,童、敏二位虽然不对付但是还是齐声应是,让人搬桌子。
石头领着几个奴仆搬来两张桌子两个椅子,摆在侯兴旺和吕条儿对面几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