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很快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青青系着围裙快步走出,手里端着满满一盘酱肘花,笑着招呼:“师叔祖快坐,菜马上就齐!”
四人围坐在后院葡萄架下,四目真人拎出珍藏的“醉仙酿”,一休大师也在一旁为他亲自甄酒,家乐则絮絮讲起腾腾镇的变迁:“去年省里拨款修了柏油路,弟子带着镇民开山拓路时,挖出了师叔祖当年布下的‘阴阳十二雷阵’,那些雷符历经多年竟还灵光未散,如今成了镇子的护阵核心!”
徐世鸣听着师侄们的欢声笑语,恍惚间回到初入茅山的岁月,那时四目师兄总抢他碗里的鸡腿,自己当时还扎着小辫子、总是追着他要糖葫芦。
“师弟啊!这次回来为兄看你变了。”四目真人端着酒杯,醉眼朦胧地打量他“以前你像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现在倒像藏经阁前的老槐树沉稳内敛。”
徐世鸣举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入喉,望向天际漫天晚霞:“或许是打了太多仗,累了。”指尖轻抚腰间的符灵宝箓,“修真界的腥风血雨,总该有个尽头。”
次日清晨,徐世鸣在四目真人、家乐等人的送别下,驾乘天息囊舟离去他并未直接返回渤海郡,而是调转方向,朝着香江飞去,此时的大帽山深处的千鹤堂,以及山下的村庄与福来酒店,皆是他当年授意詹姆斯打理的产业。当年让这位吸血鬼坐镇香江,便是为了借此处便利,购置西方先进器物,再辗转引入渤海郡,如今正好顺路去看看。
天息囊舟破开香江上空的薄雾时,大帽山深处的千鹤观已先一步撞入眼帘。道观依山而建,层层殿宇沿青峦铺展,朱红宫墙映着晨光如燃霞,琉璃瓦顶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竟比茅山九霄万福宫多了几分恢弘气度。
山门前是丈许宽的白玉丹陛,逐级向上延伸至观门,丹陛两侧立着八尊鎏金石狮,狮口衔铃,微风过处叮咚作响。观门为双扇朱漆实木所制,镶着九九八十一枚黄铜门钉,门楣上方的“千鹤观”匾额由紫檀木打造,笔力遒劲的金字乃是千鹤真人亲题,匾额两侧垂着绣有仙鹤衔芝纹样的锦幡。
穿过观门,便是开阔的方形广场,青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中央矗立着一座丈高铜铸香炉,炉身刻满道家符文,常年香烟袅袅。
广场两侧对称排布着钟鼓楼,钟楼内青铜大钟重逾千斤,鼓楼的大鼓以兽皮蒙制,鼓声可传十里、再往深处,便是主殿“三清殿”,飞檐翘角间悬挂着数十盏宫灯,殿内三清塑像通体鎏金,神态庄严,案前鲜果供品齐备,烛火摇曳中尽显肃穆。
两侧配殿分别为“执事堂”与“藏经阁”,雕梁画栋间,廊柱缠着金漆盘龙,廊下瓷瓶插着四季鲜花,处处透着精致富丽、这等规制,竟是耗费两年光阴与无数金银才打磨而成。
此时千鹤观的广场上、早已站满了人,千鹤道长身着绣着鹤纹的杏黄道袍,腰系玉带手持拂尘,鬓角虽染微霜,却双目炯炯,周身灵力凝而不发,赫然已是天师巅峰的修为。
他身侧左右分立着西兑与北坎两位弟子,西兑身着青色道袍手持长剑,面容沉稳,修为已至地师后期、北坎则着玄色道袍,背负乾坤袋神色干练,竟是达到了地师巅峰,只差一步便可突破至天师境,两人身后各跟着三四名年轻弟子,皆身着统一道服垂手而立,眼中满是敬畏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