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连续数招下去，不到一分钟，周主任喉咙就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掀了掀眼皮，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有些茫然。
更不清楚自己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姜禾松了口气：
“呼吸和心跳都暂时恢复了，赶紧给他输上氧气，送到医院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
这次总算是顺理抵达了陆妄的身侧。
苏静已经在为陆妄检查，见她到来，让开位置。
“陆团的情况还行。”
一句话让姜禾心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瞬间落地。
天知道她冲过来的短短几秒内，脑子里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
虽然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说陆妄是书里的大反派，不会轻易下线。
但是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却提醒着她——
这是个真实世界。
至于书里的那些剧情，早已经歪出了十万八千里。
谁知道会不会带来蝴蝶效应，甚至导致陆妄的死亡呢？
她恐惧着、害怕着……
好在陆妄仍在。
“……好。”
姜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也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那些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们的心情。
不过只有一秒。
姜禾只给了自己一秒慌乱的时间，就迅速恢复了作为医生的冷静专业。
她亲自上手检查起了陆妄的情况。
只见他面色苍白、唇色发绀，呼吸浅快，这些都是典型的血气胸体征。
姜禾叩诊鼓音后，随即取针，刺入他双侧的内关穴和孔最穴，以稳定心率和缓解他的状况。
这连续几针下去后，原本眼睛紧闭的陆妄低低地哼了声，睁开一线眼睛，就这样望着她，嘴唇嗫动了两下。
姜禾干脆凑近了去听：
“你说什么？”
他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我在……做梦……吗……”
姜禾眼角有些湿润，握了握他的手：
“你没有做梦，我在这里。”
只是一句轻声安抚，姜禾再次稳了稳心神，让苏静拿了粗针头过来，亲自在陆妄左锁骨中线第二肋间穿刺排气。
这是西医的处置手法，但姜禾也会，还算是熟练，在用针头刺入陆妄皮肤的刹那，没有半点犹豫。
旁边苏静看得目不转睛，对姜禾的崇拜又上了一层。
只听得很轻微的嗤的一声。
陆妄的呼吸明显变得顺畅了许多。
连他的精神也好了一些，近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禾。
姜禾轻声道：“你先跟车回去，我再去看看其他人。”
陆妄忽然抓住她的手。
“夜枭呢……”
他的声音很虚弱，眼神却很坚定。
姜禾：“夜枭是谁？”
旁边的战士解释说是他们这次要抓的特务头子，在爆炸的最中心。
姜禾抬头看了一圈儿，果然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诡异的是，那人明明在爆炸中心，居然没有当场死亡。
他睁着眼睛，带着一丝嘲讽看向陆妄。
“他还活着。”
姜禾隐隐咬紧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