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时突然跳到石磨上,狐火亮了起来,往村西头画室的方向指了指,对着空气低吼了两声——众人都明白,小白是感应到了画室里的邪煞,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源头。
“俺们护道堂来了,就是要破了这邪术,抓住真正的邪术师。”十三走到柳青瓷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柳姑娘,你别怕,有俺们在,没人能再害你。”
村民们的议论声慢慢变了,从之前的愤怒猜忌,变成了愧疚和担忧。王二挠了挠头,走到柳青瓷面前,不好意思地说:“柳姑娘,对不住啊,俺不该瞎起哄,错怪你了。”
王二婶也跟着说:“是啊,都怪俺们糊涂,听风就是雨,你别往心里去。以后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俺们说!”
李阿婆拉着柳青瓷的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好孩子,受委屈了,以后俺们都护着你。”
柳青瓷看着眼前的村民,又看了看护道堂的众人,眼泪还在流,嘴角却慢慢有了笑意:“谢谢大伙……谢谢你们相信俺……”
九叔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大伙能明白就好。不过,柳青瓷现在身上还有邪煞,留在自己家不安全,邪术师说不定还会来找她。护生在村西头王伯家旁边收拾了间屋子,你先住过去,护生跟你一起,方便照顾,也能随时帮你驱邪。”
“俺听九叔的。”柳青瓷用力点头,攥着清心符的手终于松了些,“谢谢护生姐姐。”
护生笑着说:“跟俺客气啥,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俺还能跟你学绣花呢。”
虎娃也凑过来说:“俺和小白会经常来看你!小白的狐火能烧煞气,要是有坏人来,俺们第一时间保护你!”小白也“嗷”了一声,狐火轻轻蹭了蹭柳青瓷的手。
村民们见状,也纷纷说要帮忙收拾屋子,有的回家拿被褥,有的去挑水,晒谷场的氛围一下子从紧张变成了热闹,连清晨的雾气都散了些,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暖洋洋的。
张老汉拄着拐杖,走到九叔身边,小声说:“九叔,这画魂术邪性得很,俺听老辈人说,要是魂被封进画里超过七天,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们得赶紧想办法啊。”
九叔点头:“俺知道,一会儿俺就跟护生研究周砚的画稿,看看能不能从画魂印和墨汁里,找到邪术师的线索,还有画里的邪煞,也得想办法压制,不能让它再吞生魂。”
护生也补充道:“俺刚才看了周砚的画稿,发现后面几张的画魂印,比前面的更淡,说明周砚的反抗意识越来越强,说不定在画稿里留了线索,只是咱们没发现。”
众人帮着把柳青瓷的东西搬到护生的临时住处,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窗台上摆着护生采的野菊花,透着股清香。柳青瓷把母亲留的银簪放在枕头边,又把护生给的清心符贴在床头,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九叔和护生抱着周砚的画稿,准备回王伯家研究,十三和虎娃带着小白,留在住处附近巡逻,防止邪术师突然来袭。村民们也没走远,三三两两地在住处周围守着,像是形成了个小小的保护圈。
夕阳西下时,柳青瓷坐在窗边,拿起没绣完的青色襦裙,重新插上针。阳光照在布料上,淡金色的缠枝纹泛着光,她的手不再发抖,针脚也慢慢变得细密。她知道,虽然邪术师还没找到,画里的危险还在,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有护道堂的人,有村里的人,都在护着她。
而另一边,九叔和护生正对着周砚的画稿仔细研究,护生突然指着一张画稿的角落,小声说:“九叔,你看这里,画魂印的旁边,好像有个小小的刻痕,像是故意画的,不是不小心蹭的……”
九叔凑过去一看,果然,在画魂印的右下角,有个淡淡的“雷”字刻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皱了皱眉,心里琢磨着:这刻痕是啥意思?是周砚留的线索,还是邪术师的标记?
夜色慢慢降下来,护生的临时住处亮着灯,窗纸上映着柳青瓷绣花的影子,旁边还有小白的狐火,像个小小的灯笼,温暖而安稳。而九叔手里的画稿上,那个小小的“雷”字刻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预示着,破解画魂术的关键,就藏在这些看似普通的画稿里。
下一章,九叔和护生将深入研究画稿中的邪术破绽,那个“雷”字刻痕的秘密,还有周砚墨汁里的线索,都将慢慢浮出水面,为后续夜探画室、进入画中世界,做好重要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