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齐若裳剧烈咳嗽,俏脸煞白,刚刚的那种窒息感依然缭绕心间。
幌金绳锁住的,不仅仅是她的喉咙!
还有神魂!
她有种感觉,如果叶擘不松开绳子,现在的她,恐怕已经真真正正的死了!
她抬起头,那双曾写满高傲的凤眸,此刻只剩下惊恐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屈辱。
叶擘见她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
继而,
懒得再搭理她,目光转向云无月:
“关于玉佩的事,你继续,当年卖它给你的人,还能找到吗?”
云无月一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连忙道:“叶……叶天神,那……那人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坊市里的摊贩大多是四处游历的散修,干一票就走,三年多过去,人海茫茫,这……”
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瘫坐在地的齐若裳。
“不过……”云无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如果是在之前,确实毫无办法,但现在,或许……或许有一个机会。”
叶擘眉梢一挑。
云无月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人曾有幸见过一次公主殿下动用一件宝物,名为‘问天镜’!此物神妙无比,能追因溯果!人既然买了那位修士的玉牌,便与他产生了因果联系,若是……若是能借公主殿下的问天镜一用,或许……或许能循着这丝因果,找到那人的下!”
话音下,叶擘的目光在了齐若裳身上。
齐若裳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眼神中满是抗拒和警惕。
问天镜,那是她父皇留给她最重要的至宝之一,是她最大的底牌,岂能轻易借给这个恶贼!
“我不……”
她刚想拒绝,叶擘平静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你觉得,你有反抗的余地吗?”
那眼神不带丝毫杀气,却让齐若裳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想怎样?你敢动我父皇留下的宝物,我……”
叶擘懒得再听她废话,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齐若裳大惊失色,刚想躲闪,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动弹不得。
下一刻,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叶擘轻松地拎了起来,然后……天旋地转。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山谷中回荡。
云无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到了什么?
叶天神……竟然把大齐第一公主按在腿上,在打她的……屁股?
“啊!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齐若裳整个人都懵了,短暂的呆滞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羞耻。她活了二十多年,身为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她疯狂地挣扎,拳打脚踢,可她的力量在叶擘面前,和一只猫没有区别。
“啪!啪!啪!”
叶擘面无表情,手掌不带丝毫神力,就这么一下下地下。
声音清脆,富有节奏。
“呜……你放开我!我跟你拼了!”
没几下,齐若裳居然被直接打哭了,怒骂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尖叫,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像是要烧起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打了十几下,叶擘停了手,将她随手扔在地上。
而后,他慢悠悠地拿出了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符箓。
“认识这是什么吗?”
齐若裳泪眼婆娑地看去,只见叶擘指尖夹着那张符箓,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符,名为留影符。可以将眼前发生的景象,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叶擘晃了晃手中的符箓,“你,如果我把你刚才那副……嗯,英姿飒爽的模样录下来,制个千八百万份,散布到昆仑大陆的每一个角,会怎么样?”
“到时候,大齐的酒馆,中州的茶楼,北荒的坊市……所有人都在欣赏大齐第一公主的风采,啧啧,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齐若裳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符箓,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她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全天下的修士,人手一份她被按在地上打屁股的留影……
她的大齐皇室,她的父皇,将成为整个昆仑的笑柄!
这个混蛋!
“你……你无耻!”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叶擘耸了耸肩:“现在,我再问一次,问天镜,借,还是不借?”
齐若裳死死咬着嘴唇,牙龈都咬出了血,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
良久。
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我借。”
在尊严和性命面前,她选择了性命,但在尊严和社死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尊严。
齐若裳极不情愿地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
铜镜约莫巴掌大,边缘刻满了看不懂的古老符文,镜面并非光滑如水,而是呈现一种混沌的灰暗色,散发着一股源自太古洪荒的苍茫气息。
叶擘伸手接过,入手万钧之重。
但,
这点重量,对于如今的叶擘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心惊的是。
此物竟和破妄昭因剑一般!
拥有神妙!
这不是一件寻常宝物,极有可能和破妄昭因剑一般,来自混沌神国!
不得不,这些自古时期复苏的家伙,还真拥有一些好东西……
他不由想到王仙芝。
同样是古时期复苏,甚至还跟随过他的母亲,会不会也有无上至宝?
“不管有没有,就当他有。”
叶擘用最坏的可能做打算,而后收回了思绪,再次探查问天境。
“可惜了,居然是破损的……”
问天镜表面完好,内里法则已经残缺!
只有一道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