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喉间发紧得发疼,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悬了瞬,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碎这七年里难得的坦诚。
他最终只是俯身,将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近乎哀求,
带着化不开的疼惜:“是我不好,是我没处理好所有事,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抬手,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那条信息我真的发了,或许是机场信号太差,
或许是被什么意外耽搁了,但这都不是借口。欢欢,对不起。”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里裹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没有你的消息的第四年,我承认我放弃了,也许我们是有缘无分,
我试过想投入新的恋情,但都没有开始就无疾而终,我似乎失去了恋爱的能力。
因为我和老沈走得近,他为了等秦伊也一直没谈,剑桥里都要传我和沈确的绯闻了。
直到再听到你的消息,那颗复活的心,告诉了我原因。
往后在英国的每个深夜,我都会想起宿舍楼下昏黄的路灯,想起你皱着眉算题时认真的样子,
我拼命提前回国,就是想早点找到你,把当年没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都告诉你。”
他轻轻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深邃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与愧疚,几乎要将她溺毙:“现在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欢欢,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七年的亏欠,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乔欢抬眼,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轮廓愈发硬朗挺拔,下颌线锋利得恰到好处,
可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执着,却和当年那个在火场里不顾一切紧紧抱着她的少年,一模一样。
房间里柑橘香薰的暖甜气息萦绕在鼻尖,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那是她刻在记忆深处的味道。
紧绷了七年的心防,竟在此刻悄然松动,一点点卸下坚硬的外壳。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望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炽热爱意,迟疑了许久,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了触他额角那道早已褪去红痕、却仿佛刻在她心上的旧疤。
指尖相触的瞬间,陆择的呼吸骤然一停,眼底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亮,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阿择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却多了几分释然的轻颤,“七年的时间,真的很长……我们都已经变了很多。”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陆择猛地拥入怀中。
他抱得极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像是要将这七年的空白、思念与遗憾都一并填满,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可那怀抱里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似乎知道自己话里的拒绝,
“我知道,我知道时间很长,”他埋在她颈窝,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但我会用以为的时间,一点点弥补你,把所有亏欠都补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