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真被谗哭了(1 / 2)

蛋黄酥排好后,真正让人头皮发紧的,是刷那一层蛋液。

色泽金亮不亮,就看这一刷。

孟鸢拿起刷子,蘸了蛋液,轻轻从酥皮顶部滑过。

那一下子,整条街的人像同时憋住了气。

“娘子的手,真细……”

“娘子这个刷法,我看着都怕。”

“娘子你别这么温柔,容易让我们看傻。”

她抬头:“你们看不看都不影响。闭嘴。”

人群安静下来,只剩呼吸声。

临安看得认真,连眼睛不敢眨,突然说:“嫂嫂,我以后也能刷。”

孟鸢没转头,只问:“你手抖吗?”

“我不抖。”

“那明天给你刷一个。”

临安像是被点了喜,点头太快差点撞到架子:“我刷。”

苏明一旁笑得差点岔气:“娘子,你这随口一句,把人哄得像捡到金子。”

孟鸢:“金子比蛋黄便宜得多。”

街边笑声一片。

就在孟鸢准备把刷好的酥移动时,人群后方出现了一小段混乱。

不是吵,而是忽然被让开了一条道。

那几个昨天站在暗处的不明客,今天靠得更近了。

他们不排队、不说话,却站得笔直,盯着摊位。

苏明瞄见,扇子敲了敲孟鸢:“娘子,右侧那三个人,就是昨天井口旁的。”

孟鸢手没停:“我看到了。”

临安也紧张,看着那几人,步子悄悄前移一点:“嫂嫂,他们……像是有事。”

“不要上去。”

孟鸢一语压下他的动作,“看就行。”

“三个大男人盯个摊子,又不买。”

苏明低声,“像是货行的?还是郡城那边的?”

“不是郡城。”

孟鸢抬眼扫了下,“脚步太轻,眼神太直,像探子。”

临安听不得这两个字,手指紧了一下:“探子……是查你吗?”

“不查我,查谁不知道。”

她扫那几人一眼,“只要不动摊子,不用管。”

苏明勾唇:“娘子真有胆。”

“摆摊的,胆子小能养活几个人。”

蛋黄酥一旦入烤,不用多久,整条街便躁得更乱。

有人抓着袖子:“娘子快点,快点,我家老娘还等着我带一份回去。”

“娘子我今天来了三趟,求你让我买两个。”

“娘子,我昨晚梦见咸蛋黄掉我怀里了。”

孟鸢看着那几颗圆团颜色慢慢变亮:“等熟。”

苏明摇扇:“娘子一句话,镇西口都乖得跟猫一样。”

临安挨着她:“嫂嫂,你……你做的好像比我昨晚剥的黄还好看。”

她瞟他:“废话。”

少年轻轻扯下唇边的笑。

蛋黄酥出炉那刻,连空气都沉了一瞬。

皮酥裂开细细的纹,一口下去就是肥而不腻,香而不冲的黄。

排头的老伯接过一只,忍不住吸口气:“娘子……这酥皮像活的。”

第二个人:“娘子,这黄一咬就散开,我嘴都要被黏住了。”

第三个人直接喊:“娘子,你这是害我回去不想吃家里饭。”

咸蛋黄酥不到一刻钟——全部卖完。

人群却没散,有人不死心:“娘子,今日能不能多做一点?”

“娘子你做二十个,我们二十家都笑疯。”

“娘子明天再来?”

孟鸢只说:“明天说明天的。”

一句话,全镇又乖乖散。

苏明长出一口气:“娘子,你这摊子明天估计还要扩圈。”

临安小心收好最后一个没卖出的碎角:“嫂嫂,这个……能不能给我?”

“你想吃?”

“我……剥蛋黄累了。”

他装得很认真。

孟鸢把碎角塞他手里:“拿去。”

少年眼里瞬间亮了。

等他们收摊往回走,那几个不明客也悄悄跟上了一段距离。

苏明回头:“娘子,他们跟着。”

“跟就跟。”

孟鸢语气不紧不慢,“明天再看。”

临安显然不放心:“嫂嫂,要不要绕远一点?”

“不用。我们回家。要出事,也不在路上。”

苏明挑眉:“你确定?”

“我摆摊这几天,看见的脸不下一百个。”

她往巷子里走,“谁怀好心、谁怀坏心,一眼能分个大概。”

“那这几个人呢?”

“看着不像要闹事。”

“那像什么?”

孟鸢看了天色一眼:“像是替别人来探探路。”

苏明吸气:“娘子,你这摊子动静太大,麻烦也要来了。”

“麻烦来了再说。”

她话才落下,巷口传来脚步声。

不是官差,也不是镇上的熟人。

是一位身着青布长衣的年轻人,肩上背着小包,像是赶路到此。

他目光扫过孟鸢,停了下:“敢问,可是孟娘子?”

苏明一愣:“又一个?”

孟鸢:“我就是。”

年轻人抱拳:“我受我们主子之托,来买一样东西。”

“什么?”

年轻人抬眼:“您做的,肉松。”

苏明眼皮一跳:“娘子,这名字已经传到外镇?”

年轻人点头:“三十里外的青水镇,都在说。我们主子听见了,就想尝一嘴。”

孟鸢:“现在没。”

年轻人愣了下:“那……何时有?”

“等我想做的时候。”

年轻人哑然,最后只能苦笑:“那我就在镇子住两天,娘子何时做,我何时买。”

苏明啧了一声:“娘子,你这生意……都传出镇了。”

临安抓着竹篮,侧头问:“嫂嫂,你……明天想做肉松吗?”

孟鸢想了想:“不想。明天做别的。”

临安点点头:“那……什么时候想?”

“看你剥蛋黄剥得干不干净再说。”

少年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我明天剥得干干净净。”

咸蛋黄酥卖光的那一天,镇西口整整喧闹了半天。

就像全镇都突然醒悟:

这摊子,不来不行了。

到了午后,茶棚老板又听到客人边喝茶边叹气:

“今日抢不到蛋黄酥,我心里空的。”

“娘子那手法……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

“你别提,我越想越馋。”

茶棚老板听得心火直蹿,忍不住拍桌子:“你们吃不着,怪我?”

客人不理,只继续讨论:

“娘子换着吃,天天都新鲜。”

“昨天蛋糕、今日蛋黄酥,明天不知道又要吃什么。”

“要我说,她做什么我都想吃。”

茶棚老板气得咬牙:“她明天要做屎,你们也吃?”

客人:“她做的屎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