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站起身,目光落在桌上的青铜匣上。他打开匣子,取出那张写有“三日内发动总攻”的纸条,轻轻摊开在会议桌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几名核心成员陆续进入议事厅。他们脸色紧绷,有人低声询问:“是不是出事了?”
路明没有回答,只是将纸条推到桌子中央。众人围坐一圈,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气氛立刻沉了下来。
“黑色长旗已经出现在东线,正往西北谷地靠拢。”路明开口,“对方不是散兵游勇,是冲着我们来的。”
一名成员皱眉:“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兵力多少不清楚,主攻方向也不明确。这么仓促定策略,风险太大。”
另一人接话:“南岭要道必须加固防守,那是最可能的突破口。先把主力调过去,至少能守住一线。”
“不对。”第三人摇头,“敌人如果真想强攻,早就正面来了。现在绕路、藏踪,说明他们在等时机。我们死守一处,反而会被牵着走。”
“那你说怎么办?”第二人语气加重,“难道放他们进来?”
“不如先动手。”第三人说得干脆,“派小队突袭后勤线,烧了他们的补给。只要断粮断药,不用打他们自己就乱了。”
“你这是冒险。”第二人冷笑,“万一中了埋伏,损失的是我们自己。”
两人争执起来,声音渐高。其他人也开始表态,有的支持固守,有的主张出击,意见完全分裂。
路明一直没说话,手指在桌边轻轻敲击。等争论稍停,他才开口:“现在不是选守还是攻的问题。”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是选错和更错的问题。”他说,“敌情不明,贸然出击等于送人头。可死守不动,就是等着别人布好局再动手。两种都危险。”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沙盘前。沙盘上标注着南岭、西坡、北崖和西北谷地的位置。
“他们集结在西北谷地,那里三面环山,入口窄,出口隐蔽。适合藏兵,也适合突袭。”路明指着沙盘,“但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带的是什么装备,有没有后备力量。”
他回头看着众人:“所以第一件事,不是调兵,是让我们的判断更准。”
“可怎么准?”有人问,“探子进不去,信号传不出来,连对方旗帜都没展开。”
“正因为难,才更要冷静。”路明说,“我现在定三条原则——避虚击实,以静制动,重点设防。”
他顿了顿:“谁都知道他们会来,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从哪来。那我们就别猜。先把能控制的地方守住。”
“第一,西北谷地必须盯死。不管是不是主攻点,它已经是敌人的中心节点。加派双层暗哨,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不准固定路线。”
“第二,南北两翼不能空。南岭要道加强巡逻,但不增重兵。西坡和北崖同步设卡,车马进出一律查验。目的不是拦人,是制造压力,逼他们露出动作。”
“第三,中枢留一支机动队,随时准备支援。这支队伍不参与日常巡防,只待命。谁也不能动。”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片刻后,一人开口:“可这样会不会太被动?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等他们先出手?”
“不是不做。”路明说,“是在等一个看得清的时机。敌人藏得越深,越怕暴露。我们越稳,他们就越急。等他们忍不住动了,破绽自然会出现。”
“可万一他们根本不急呢?”另一人问,“万一他们就在外面耗着,拖时间?”
“那就拖得起吗?”路明反问,“他们带的是铁箱麻袋,脚底有磨损痕迹。这些人不是临时拼凑的,是训练过的精锐。这种队伍养一天,消耗巨大。他们不会一直等。”
他回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贴在沙盘旁的木板上。
“目前策略:一、封锁消息,所有边境异动不得外传;二、调整巡防节奏,每日更换路线;三、建立三级响应机制,一旦发现敌踪,立刻分级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