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启动了所有的核武器。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将整个星球的表面，都化作了炼狱火海。”
“我们最终是打退了它们的主力，但我们的家园……也彻底毁了。”
“那场战争，造成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口灭绝。幸存者躲入地底掩体，在致命的辐射和无尽的废墟中苟延残喘。”
“这，才是‘浩劫降临’的真相。”
陶然沉默了。
他想起了那些折叠空间里的旧纪元遗迹，想起了雷鸣废墟那样的绝地。
原来，那不是万族入侵的杰作。
而是人类的先辈们，为了不被圈养，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利，亲手用自己的文明，打烂了自己的家园。
何其悲壮，又何其惨烈。
“那灵气和武道呢？”
“是星球的自救，也是人类的进化。”卫苍解释道。
“核辐射与破碎的空间壁垒，引来了异世界的能量，也就是‘灵气’。”
“在极端的环境下，人类的基因锁被打开了，一部分人开始觉醒各种各样的能力。”
“这就是最早的武者。”
“武道兴起后，人族强者辈出。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战场，收拾旧山河。”
“他们将那些辐射严重，环境恶劣，已经不适合生存的土地，用大神通，强行从星球上剥离，打入了混乱的空间裂隙之中。”
司徒鸿看着陶然，目光复杂：“所以，你现在明白，那些被无数武者趋之若鹜，视为宝藏的‘秘境’和‘折叠空间’，究竟是什么了吧？”
陶然的表情变得无比古怪。
“所以，我们拼死拼活去探索的所谓上古遗迹、洞天福地，实际上……是旧纪元时期，老祖宗们打包扔掉的核废料垃圾场？”
“……虽然听起来很操蛋，但可以这么理解。”龙擎天艰难地点了点头。
陶然觉得有点牙疼。
这真相，还真是……绿色、环保！
“那深渊魔族呢？”
“炮灰而已。”龙擎天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
“域外天魔虽然主力被打退了，但它们从未放弃。”
“这两百年来，它们不断地尝试渗透，深渊魔族、蛮荒兽族……这些所谓的‘万族’，绝大多数，都是被它们用魔气污染、腐化后的本土生物或低等位面种族，是被投放到我们世界，用来消耗我们有生力量的棋子。”
“真正的敌人，始终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域外文明！”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
陶然消化着这些颠覆性的信息，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了一个更加宏大，也更加残酷的世界蓝图。
原来，他们一直以来的浴血奋战，都只是在和一群“伪军”打治安战。
真正灭国级别的敌人，一直在虎视眈眈。
“既然有这么强大的敌人，光靠我们这些人，恐怕不够吧？”陶然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当然不够。”
龙擎天看向他，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所以，战争从未停止。”
“只是，主战场，不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
“而在……域外！”
卫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无上的敬意：“九品大宗师，在你们看来，或许是人族的巅峰战力。但实际上，九品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九品之上，为王者境。一念之间，可开辟领域，掌一方天地，是真正的陆地神仙。”
司徒鸿接着说道：“王者之上，便是圣人境。言出法随，改天换地，是真正支撑着我们人族文明历经浩劫而不倒的擎天之柱！”
陶然的心，微微一动。
圣人境。
当初在万灵之源秘境，那个被他夺舍的意志，似乎就提到了这个词。
“我们蓝星，如今共有八位王者境，三位圣人境。”
龙擎天看着陶然，苍老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自豪。
“而我夏国，占据三王一圣！”
“他们，连同其他国家的顶尖强者，共同组成了一道血肉长城，就在我们世界之外的空间乱流中，与那域外文明，对峙了近百年。”
“我们称之为——域外战场。”
陶然终于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夏国明明看起来危机四伏，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守住底线。
为什么龙擎天他们身为九品大宗师，却要亲自坐镇一线，与魔族厮杀。
因为，更强的英雄们，都在一个凡人看不见的地方，打着一场更绝望、更残酷的战争。
他们，是在为整个文明守门。
“原来如此。”陶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算是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