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今天穿着一身较为庄重的绛紫色百蝶穿花棉旗袍,外罩一件银狐披风,发髻挽得一丝不苟,簪着赤金点翠步摇。
她没有怯场,迎着无数道好奇、审视的目光,她脸上带着得体而温婉的笑容。
目光温和地扫过沿途的士兵与百姓。
向所有人微微颔首。
墨白伸出手,王雨萱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挺拔刚毅,一个温婉大气,宛如璧人。
墨白脸上带着难得的、毫不掩饰的畅快笑容,不时向两旁的人群挥手。
他不需要说什么,姿态已说明了一切。
“夫人!”
“夫人真俊!”
“给夫人问好!”
各式各样的问候声、欢呼声,潮水般涌来,质朴而热烈。
徐江率领着八县的主要官吏、各营主官等核心人物,肃立等候。
“破虏军总参政徐江,率七星山八县同僚、军民人等,恭迎军长、夫人回山!”
身后众人齐声附和:“恭迎军长、夫人回山。”
声震四野。
王雨萱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人群,看着他们眼中那份对墨白近乎狂热的信任以及对她的好奇与接纳。
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荡。
她从这一刻起,她真正踏入了他的世界,走进了这片充满希望土地。
她上前半步,对着徐江,也对着所有人,微微屈膝还了一礼。
“谢谢徐先生,也谢谢诸位军民的迎候!雨萱既来,往后便是七星山的人,愿与诸位一同,辅佐军长,共建家园。”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承诺,却拉近了她与所有人的距离。
欢呼声响彻云霄。
墨白看着她从容应对,眼中满是欣赏与骄傲。
他与她并肩,举起紧握的她的手,向着台下所有军民,朗声道:
“她是我墨白的夫人!”
这是最郑重的宣告,是给予她最高地位的认可。
是夜,七星山举办了自成立以来最盛大的一场晚宴。
跟着墨白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兵和各营主官齐聚广场。
两百多桌的酒席,酒菜香味冲天。
虽然没有京城里的山珍海味,但大碗的肉,大坛的酒,篝火燃起的冲天光芒,士兵们粗犷的歌声与欢呼,都充满了蓬勃的、独属于这片土地的豪迈生气。
王雨萱坐在墨白身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狂野、粗犷的景象,仿佛一处树叶在惊涛骇浪中漂浮。
墨白今天喝得高兴,火光映照着他意气风发的脸,“弟兄们,今天不喝躺下百八十个可不行!”
“老大,百八十个哪行,今天都得躺下!”那日勒端着酒杯大喊。
“兄弟们,为老大贺,为嫂子贺!”
“老大,嫂子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两千多个大嗓门一起喊叫,震得山上鸟兽奔逃。
这场盛大的欢迎,不仅仅是一场仪式,更是王雨萱身份转变的加冕礼。
是她真正融入这片天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