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说实话。
总不能说“我是来忽悠冰天雪女给我当魂环的”吧？
“得罪了某个仇敌，无处可去了。”
苏凌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奈，“只能往北走，避避风头。”
说着，他还似有若无地瞥了古月娜一眼，充满了嫌弃的意味。
古月娜顿时更气了，小尾巴狠狠抽了一下地面，扬起一片雪沫。
冰凤听到“得罪仇敌”，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这就说得通了。
匆忙逃难，没准备好御寒衣物。
不敢去星斗大森林那种魂师聚集地，只能往人迹罕至的极北之地跑。
身边还带着个“脑子有问题”的小侄女……
冰凤心中涌起一丝怜悯。
她看了看冻得脸色发白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茫茫雪原，最终叹了口气。
“既然来了，便是缘分。”
冰凤的声音柔和了些，“这天寒地冻的，你们穿这么少，迟早要冻出病来。先进城吧，到我天水学院暂住几日，添置些衣物再作打算。”
说着，她伸手想去接那张紫金卡。
“不能收！”
水月儿突然尖叫出声，一把按住了母亲的手。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凌一眼，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怒气：
“这种来路不明的钱财怎么能收？母亲，我们水家缺这十万金魂币吗？”
冰凤愣住了。
水月儿今天实在太反常了。
平常这丫头虽然活泼，可在大事上向来有分寸。
十万金魂币对水家来说不算小数目，尤其天水学院每年开销巨大，能多一笔资金总是好的。
而且对方明显是诚意补偿，收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水月儿这态度……简直像是在跟谁赌气。
“月儿……”冰凤皱眉看向小女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事。”水月儿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反正不能收他的钱。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谁知道这钱干不干净。”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甚至有些蛮横。
水冰儿都听不下去了，拉了拉妹妹的袖子：“月儿，别闹了。人家都道歉了，也愿意补偿……”
“姐姐你懂什么！”
水月儿猛地甩开水冰儿的手，眼眶又红了，“你就是……你就是什么都不懂！”
她看着苏凌那张平静的脸，心中涌起滔天的委屈。
前世，他也是这样。
永远平静，永远疏离，永远……看不见她。
哪怕她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她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曾给过一个眼神。
而现在，他又想用钱打发她们？
十万金魂币？
她水月儿缺这点钱吗？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憋得心脏都要炸了。
苏凌看着水月儿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诧异。
这女孩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世的记忆。
那时候他选妃，确实有“水冰儿”这个人选。
但他对后宫之事向来不上心，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政务和修炼，对那些女人几乎没印象。
回过神来时，千仞雪那个死病娇，已经把人清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这个水月儿……到底是不是“水冰儿”？
还是说，她也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