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天高云淡,长江浩荡。
南京城内,一扫月前的战火痕迹,秩序井然,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紧张与兴奋。
黑袍军统帅阎赴,在张居正、赵渀等核心幕僚及精锐卫队的护卫下,抵达南京。
阎狼率麾下众将及南京新附文武官员,出城十里,隆重相迎。
“团长阎狼,恭迎大人!”
阎狼甲胄鲜明,但神色恭敬,执礼甚恭。
阎赴翻身下马,亲手扶起阎狼,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辛苦了,拿下金陵,横扫东南,壮我军威,功在千秋!”
他环视周围肃立的将领。
“诸位将军亦辛苦了!”
“愿为黑袍军效死!”
众将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入城后,阎赴并未急于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而是对张居正和赵渀说开口。
“白龟,赵副旅帅,根基在民,你我且换上便服,先去这金陵城中走走,看看阎狼他们治理得如何,听听百姓真实的声音。”
张居正与赵渀欣然应允。
三人仅带数名精干亲卫,身着寻常文士棉袍,融入了南京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阎赴带着人入了城南的夫子庙一带,这里商铺林立,人流如织。
虽经战火不久,但市面已恢复大半,叫卖声、议价声不绝于耳,看不出太多战争的痕迹。
阎赴注意到,几个黑袍军的巡逻小队,军容整肃,沿街巡逻,对百姓秋毫无犯。
一家烧饼摊前,一名年轻的黑袍军士兵买了两个烧饼,摊主老人笑着用油纸包好递过去。
“军爷,拿好,刚出炉的,香着呢!”
士兵接过,熟练地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案板上。
“老伯,钱您收好。”
老人连忙摆手。
“哎呦,军爷,使不得使不得,你们打跑了狗官,现在没人隔三岔五收咱钱了,咱们才能安稳做买卖,几个烧饼算啥!”
士兵却坚持将钱推过去,正色开口。
“老伯,黑袍军有铁律,‘买卖公平,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这钱您必须收下!不然俺要挨处分的!”
语气认真,不容置疑。
老人怔了一下,眼眶有些发酸,收下钱,喃喃笑着。
“好兵,真是好兵啊,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着买东西总给钱的兵......”
“以前总听人说黑袍军好,我还不信......”
阎赴与张居正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眼中均有赞许之色。
黑袍军之所以能迅速扩展,就是因为民心根基稳定。
这一点,阎狼做的不错。
转过一个街角,进入一片略显破旧的民居区。
几名黑袍军工兵模样的士兵,正帮着一户人家修理在战火中受损的屋顶。
一个老兵在地用袖子擦眼泪,一个小男孩围着士兵们好奇地张望。
张居正上前温和地问道。
“老人家,这是......”
老妪见是几位穿着体面的先生,收敛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