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尘挑眉“你觉得这是无殊的血?”
纪岁安起身,“不确定,带回去让长念和净尘看看,他们都是菩提宗的弟子,对无殊的血应该有特殊的感应方法。”
谢清尘点头,“也好。”
纪岁安又用神识在这片区域扫荡一圈,确认没有人潜藏,才开口:“那我们现在原路返回?”
“不用。”
谢清尘看着纪岁安浮上疑惑的眼睛,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心念一动,两人便回到了客栈里。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回来,纪岁安便拉着谢清尘坐下,等着其他人回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其余几人便陆续归来。
长念和净尘一进门,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神色当即凝重起来。
“有发现?”玉檀书问道。
纪岁安将收集好的两处血迹以灵力包裹,悬于掌心。
一滴暗红近黑,魔气森森。
另一滴颜色灿金如阳,气息圣洁如雪。
“这是?”长念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那滴金色血液,闭目感应。
片刻后,她睁开眼,与净尘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是佛子的血!”长念肯定道。
纪岁安皱眉询问,“可是在北洲的时候,无殊的血似乎还并不是这种颜色。”
长念摇头,“这我的确不清楚,不过这滴血就是佛子的血,我不会感知错的。”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江望舟道:“那看来我们的方向没有错,无殊和带走无殊的人,的确在盛京落脚过。”
长念有些忧心,“这血应该是佛子想要挣脱的时候和那人打斗时留下的,虽然血迹很新,可我们无法确定佛子是否还在盛京城啊。”
云落雨也道:“是啊,凡俗界地域辽阔,我们要是一寸寸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温絮摇了摇头,将玉简掏了出来,“你们忘了吗,我们还有这个。”
他将玉简递给谢清尘,“麻烦前辈了。”
他的灵力,肯定是无法催动玉简准确定位的,只能靠谢清尘了。
谢清尘也不多说什么,接过玉简注入灵力,玉简散发出莹润光泽。随即,一道极细的金色丝线自玉简中飘出,在空中凝滞片刻,而后倏然指向城南。
“在城南方向。”谢清尘收回灵力,金线也随之缩回玉简内。
“事不宜迟,立刻过去。”江望舟当机立断。
众人再次离开客栈,随着玉简的指引,穿行在盛京繁华的街巷中。
越往南走,商铺便越多,人流量也大了起来。
玉简的指引最终停在一条相对安静的街巷口,巷子深处,一家名叫“仁慈医馆”的铺面映入眼帘。
医馆门面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晒着些药材,淡淡药香飘散出来。
“就是这里?”纪岁安压低声音。
谢清尘微微颔首,“就是这里。”
纪岁安看向医馆敞开的门内,隐约可见柜台后一个忙碌的身影,以及堂中几个等着抓药的百姓。
“直接进去?”她以眼神询问。
“我和岁安、长念、净尘进去,”谢清尘沉吟道,“我你们在附近稍候,见机行事。”
江望舟几人没有异议,几人对视一眼,便走向了附近的铺子。
门前,纪岁安理了理身上的布衣,跟在小师祖身后,带着长念与净尘,迈步走进仁心医馆。
柜台后抓药的是个小学徒,见有客来,抬头招呼:“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纪岁安目光扫过堂内,并没有看到无殊,便道:“家中有人心神不宁,夜难安寝,想来请大夫瞧瞧,开些安神的方子。”
“哦,看诊的话,李大夫在后堂,几位客官请随我来。”医馆的小学徒引着他们穿过前堂,来到后头一个稍小的诊室。
诊室里,一位头发半白,面容慈和的老者正在为一个妇人把脉,见到江望舟三人,和蔼地点点头,示意他们坐在一旁等候片刻。
长念与净尘一踏入后堂,眉头便同时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里有佛子的气息!
长念有些急不可耐的看向纪岁安,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先按耐住。
待那妇人拿了药方离开,李大夫才转向纪岁安四人:“四位谁要看诊?”
纪岁安上前一步,“是我。”
李大夫的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脸上,“姑娘且坐,容老夫为你诊脉。”
纪岁安依言坐下,伸出手腕,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整个诊室。
房间很小,陈设也简单整洁,并无异常。但长念和净尘的反应告诉她,这里绝对有问题。
李大夫的手指搭上纪岁安的脉搏,片刻后,微微蹙眉,“姑娘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充盈,并无心神不宁之兆啊。”
纪岁安神色不变,从容道:“许是近来奔波劳累,时好时坏。大夫可否给我开些温和的安神药?”
“自然可以,”李大夫收回手,提笔书写药方,“姑娘看着年轻,出门在外,是要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