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动心(1 / 2)

察觉到他那近乎实质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长公主非但没有羞怯躲闪,反而微微挺了挺胸,没好气地哼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

许长生笑了,笑容灿烂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痴迷:“看美人啊。像殿下您这样的绝世美人,倾国倾城,身材更是完美得不像话……卑职就是看上一辈子,怕是也看不够,看不腻。”

这直白到近乎粗俗的赞美,却奇异地没有引起长公主的反感。

她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心中那点恼意莫名其妙消散了大半,反而升起一丝隐秘的欢喜。

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冷着一张绝美的脸庞,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许长生起身,在满地狼藉中翻找片刻,最终只找出自己那套浆洗得有些发白、还沾染着些许尘土的银甲卫常服。

他拿着衣服走到长公主身后,动作轻柔地将那宽大的、带着他独特体味的男子外袍,披在了那具完美无瑕的娇躯上。

粗糙的棉布面料,堪堪遮掩住大片雪白的春光,却因尺寸不合,反而更衬得她身姿纤弱,领口松垮,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与半边圆润的肩头。

衣摆只到大腿中部,比一丝不挂时更添几分欲说还休的诱惑。

长公主低头,看着身上这件散发着陌生男子气息、还绣着“镇魔司”徽记的粗布衣服,眉头再次蹙起:“只有这种衣服了?”

许长生无奈摊手:“殿下明鉴,卑职就一小银甲卫,俸禄微薄,居所简陋,哪来适合您身份穿的华美宫装?暂且委屈一下,先将就穿着。等您回了自己宫殿,再换不迟。”

说着,他走到长公主面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整理起松垮的衣襟,仔细地将对襟系好。

他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长公主身量高挑,约莫约1.75米,放在女子中已是鹤立鸡群,完美的御姐身材,模特般的高挑骨架。

而许长生这更是魁梧,身高近约1.9米,比长公主足足高出一个头。

此刻他微微躬身,认真地为她系着衣带,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阳光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穿过,在地面上投下紧密相连的影子,竟有几分奇异的和谐与登对,颇有一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般配景象。

长公主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只是微微垂着眼睑,任由那双带着薄茧、昨夜曾在她身上肆意撩拨点火的大手,此刻温柔而规矩地为自己整理衣衫。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汗水、阳光与某种独特男子气息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让她心跳有些失序。

替她穿好外袍,许长生又蹲下身,从床脚处找到了她那双用料考究、绣着暗纹的白色绫袜和同色软底绣鞋。

他单膝跪地,伸出双手,轻轻捧起一只近在咫尺的、雪白玲珑的玉足。

那玉足生得极美,足踝纤细,足弓优美,五根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

许长生动作轻柔地用掌心托着,另一只手拿起绫袜,小心翼翼地从那圆润的足尖开始,一点点向上套去,仔细地抚平每一处褶皱,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穿好袜子,他又拿起那只绣工精致的软鞋,同样轻柔地套上,然后细致地系好侧边的丝带。

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这份突如其来的、与他平日强势霸道截然相反的“绅士”作派,这种在蛮横占有与细致呵护之间无缝切换的态度,像是一把精巧的钥匙,再次轻易地撬动了长公主心中某处坚冰。

这混蛋……他是真的深谙此道。他懂得如何在床笫之间肆意践踏她的尊严,用最羞人的方式逼她屈服、求饶,甚至喊出那些难以启齿的称呼。

却又能在事后,用这种不经意间的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照顾,将那份被击碎的骄傲一点点捡起、拼凑,甚至镀上一层更诱人的光泽。

他完全不在乎她长公主的身份,却又在某些细节上,给予她超越身份的、女性本能的被呵护感。

这种极致的矛盾与反差,像是最烈的酒,最猛的毒,让她明知危险,却不由自主地沉溺,心弦被拨动得乱成一团。

这家伙……究竟有过多少女人?究竟将多少女子的身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自己……恐怕也只是他众多“收藏”中,比较特殊、却并非唯一的那一个吧?

长公主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一丝自嘲,还有更多难以厘清的复杂情绪。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样骄傲、理智、手握权柄的女子,有朝一日竟会如此“不争气”地沉沦于一个男人的身下,甘心被对方当做“玩具”般肆意玩弄,甚至……内心隐隐享受着这种被彻底掌控、打破一切伪装的堕落感。

她无声地叹息,或许,这便是她的劫数吧。

情劫?孽缘?她分不清,也不想再去分清。

许长生为那只玉足穿好鞋袜,又捧起另一只,如法炮制。

同时,他像是闲聊般,随意地开口问道:“殿下,其实卑职一直有个疑问。您身为堂堂大炎长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比,为何……又会是那江湖中神秘莫测的洛神宫主?这两重身份,似乎……相差甚远。”

听到这话,长公主的神色平静下来,那抹因方才温情而生的柔软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惯常的、带着些许疏离与沧桑的淡然。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为自己穿鞋的男人,目光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声音平静无波:

“后路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知是对这皇室,还是对自己:“皇室中人……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容易的?是真正轻松自在的?元曦能够那般天真烂漫,骄纵任性,是因为她的同胞兄长,太子夏丹青,愿意且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替她挡下所有风雨暗箭。”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许长生身上,那眼神深邃如古井:“可是本宫的兄长……”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本宫需要一条自己的后路。

在这看似锦绣繁华、实则风波诡谲、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若有一日,皇后与本宫母妃这一脉……

失了势,倒了台。

等待本宫这个长公主的,要么是远嫁,要么是监禁。无论是哪一个,本宫都不能接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冰冷:“如果真有那一天,长公主只会死在一场大火之中。世界上只会有洛神宫主在江湖中逍遥自在,手握一股不弱的力量,拥有另一重人生。你……明白吗?”

许长生已为她穿好另一只鞋,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然与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长公主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殿下,我懂。”

深宫寂寞,天家无情。

哪怕是尊贵的公主,也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枚比较光鲜的棋子。

未雨绸缪,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一份自保乃至反击的力量,这是生存的智慧,也是身为皇室子女的悲哀。

看着他眼中那份并非敷衍的“懂得”,长公主心中某处微微一动。

但随即,她便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胸膛,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极不合体的男子衣袍,就准备离开这间充满荒唐记忆的屋子。

走到门口,她的手已经搭上了门闩,脚步却忽然顿住。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屋内,晨光将她高挑纤细的背影勾勒出一道略显孤寂的剪影。

沉默了足足三四息的时间,她才用一种尽量平稳、却依旧泄露了一丝紧绷的嗓音,突兀地开口问道:

“宋长庚。”

“嗯?”许长生正目送她的背影,闻声应道。

“如果有一天……”长公主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执拗,“如果有一天,本宫遭遇大难,有生死之危。而你来救本宫……可能会死。你会……像上次不惜一切去救元曦那样,来救本宫吗?”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假设太过苍白,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自嘲:

“仅仅因为……我们之间,这短暂的、荒诞的……露水之缘?”

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甚至有些可悲。

她可是怀瑶长公主,何时需要将自己安危寄托于一个男人的、虚无缥缈的承诺之上?

更何况,他们之间,算什么呢?两次强迫开始、过程荒唐、结局未知的露水姻缘?

如果是一个现代的女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过是两次一夜情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的贞洁…早就在极低的道德底线下崩溃。

很少人会在乎那一层薄薄的膜。

又或者说是在道德的洪流之下,强迫自己根本不在意,因为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