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一冷。
他想起那张烧焦纸上唯一的“令”字。那不是名字,是命令——是某种指令的开头。
八个域主站在高台中央,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不用动手,只要拿着玉牌就能控制整个战场。每次血阵闪一下,就有新的怪物升级。
空气开始扭曲,灵气乱了,法术打偏,连陈默的黑火都有熄的迹象。一道火刃刚飞出去,半路就没了。
“这里没法好好用灵力。”阿渔说,“我们必须靠近血阵中心,打断他们的控制。”
“不行。”苏弦摇头,“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没有完整的防护,走进一百丈内就会被撕碎。”
陈默看着越裂越大的缝,知道没别的选择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断腿,血还在流。再拖下去,不只是走不了,连意识都会被疼晕。
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戒指袋,里面有八枚戒指。还不能用,时机没到。
但他还有别的办法。
他把剑插进地里,双手握住剑柄,开始调动体内剩下的灵力。左眼滚烫,骨纹越来越亮,皮肤几乎要裂开。
“你要干什么?”阿渔察觉不对。
“逼出更多黑火。”他说,“哪怕多撑十秒。”
苏弦立刻明白:“你会伤到根本!现在不该拼命!”
“现在已经是最糟的时候了。”陈默声音很低,“我不撑,谁撑?”
说完,他用力一提。一股黑火从背上冲出来,顺着身体烧向四肢。整个人像着了火,衣服边缘开始发黑冒烟。
第一波黑火烧掉六个靠近的怪物。第二波接着来,逼退包围的敌人。火墙重新立起,范围比之前更大。
代价也来了。
他咳出一口血,膝盖一软,差点跪倒。阿渔一把扶住他,发现他左手掌已经裂开,流出的血里混着黑色细丝。
“够了!”她大声喊,“再这样你会死的!”
陈默没说话,只是拔起剑,站直了身子。
远处,八个域主中的一个举起玉牌,指向他们。
血阵中心猛地震动。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裂缝中升起。它没有固定形状,像是由很多扭曲的身体拼起来的,身上挂着破衣服和断锁链。它的头慢慢转过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那个自爆的奸细。
但它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它是所有被血阵吞掉的人怨念的集合,是这场仪式真正的守门者。
它迈出一步,地面塌了。周围的怪物全都退开,像在行礼。
陈默盯着它,慢慢举起剑。
苏弦轻声说:“它认得我们。”
阿渔紧紧抓着他衣服:“它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黑影抬起手,指着陈默。
一瞬间,所有怪物齐声吼叫,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