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乔的身子突然一轻,她没有设防,书从膝盖滑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道闷沉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抱住商莫的脖颈,略微惊惶的扬起漂亮的眉眼,呼吸急促了几秒。
“做什么?你不去开会?”
“陪我。”商莫的手臂托着她的屁股,语气懒散磁性,像是在哄人,“晚上想不想去划船?”
他温声:“我叫人做了透明的小船,你应该会喜欢。”
“船?”怀里的小姑娘像是感兴趣,稍抬起了脑袋,纤长的睫毛下,眼眸澄澈明亮,一点也遮挡不住她的心动意图。
商莫弯唇看了她一会,眉目矜贵清隽,可惜的开口。
“嗯,小船,从这里划到港城码头,要三天三夜?”他亲亲温诗乔的脸,“也到不了。”
吓唬小孩似的:“可能会迷失在某个海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被我的人发现。”
温诗乔眼睛里的浮光渐渐的黯淡下去。
她收回手抵在两个人中间,小脸显得惘然若失。
被他抱到二楼的书房里,他的电脑还开着,书房的面积不算大,正好够用,从这里的窗户能够瞧见远处有一大片郁郁葱葱密集的紫藤树,不知道有多少棵,但足足的占据了整个小岛四分之一的面积。
不敢想花开的时候会有多壮观。
这应该是商莫的爷爷种下的。
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间里,一边照顾这些树一边思念着亡妻,种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他在书房里一抬眼就能看到。
温诗乔看着那片紫藤树发呆了好一会,她深吸口气,抓住了商莫胸前的衣服抬起了头。
“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商莫摸着她的脑袋,耐心的:“你说,我在听。”
聊什么呢?
无非就是劝他放手之类的傻话。
但她愿意和自己讲话,商莫也愿意听一听。
他把手里的事务放下,把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面上,亲密无间严丝合缝的距离,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桌子中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谁聊天会是这种姿势!
温诗乔咬了咬唇,感觉到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侵略性,她硬着头皮开口。
“我们不合适。”
即便商莫早就猜到会听见这句话,但真的从她口中听到,心口还是漫上了一抹沉闷的痛意,像是被砂纸摩挲着,有些难忍。
可他面色不显,始终是那副难以捉摸的平静模样,只有重重碾过的喉咙,显出了几分异常。
“为什么。”他的口吻淡淡。
只有细听才会听出来中间的沙哑,但温诗乔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我们一直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诗乔的眼睫稍微垂下,颤了颤:“如果没遇见你,如果我没有来港城,兴许我现在正在北江的出版社里按部就班的工作,会在周末约上几个好朋友谈天说地喝酒吃饭,过着很普通的一天,你的世界和我的千差万别,我适应不了。”
她红了眼眶:“好聚好散,我也就当是做了一场好梦,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