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竹听不明白:“常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云修月为她解释道:“常伯伯的意思,是他虽然会出手相助,但他的帮助,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们不能只依赖他。”
林清竹撇撇嘴,有点无奈地说:“常大叔,你还是那么爱摆弄玄机!”
天道问兵又道:“对了,出村以后,不管是什么人问起我的真实身份,你们都不要透露,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和念君的关系,只要说我是常问兵就好了,不然,我行动可就不方便了!”
云修月、林清竹二人唯有答应下来。
唐军,慕环真、忘思铃、钟千情、李璟瑜、李若圣、白尺素等人,见云修月、林清竹二人带回一个蒙面者,不免心生好奇。
此人一身蓝白相间之衣,身上没有佩戴兵刃,旁人虽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但总觉得,他的周身,似乎散发着某种清新之气。好像只要立在他的身旁,便会感受到神清气爽。
“这是常问兵常大叔,他会帮我们的忙。”林清竹介绍道。
“哦~常问兵啊!”李璟瑜凑上前,坏坏地笑着,仔细端详着常问兵,“还是老样子嘛,着三不着两!不过,应该帮得上我们的忙。”
慕环真问:“李前辈,莫非你和这位常前辈,是旧相识?”
李璟瑜改口道:“不,是我认错人了。我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踹他两脚。对不起呀常兄弟,我认错人了。”
天道问兵汗颜:李璟瑜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她明显是在戏耍他。
昔日的好伙伴,再度相见,不必千言万语,便可再度心照不宣。
天道问兵问:“你们的常元帅呢?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云修月连忙带路:“在这边,常前辈。”
常念君和天道问兵相见,云修月注意到,已经痴傻的念君明显是愣了一下。这是好事,证明念君现在还有一定的记忆和意识。
天道问兵拿双手捂住常念君的脸,左看右瞧:“嗯,果然还有得救。”
云修月大喜:“真的吗?前辈,你可一定要治好他!”
天道问兵像揉面团一般搓着常念君的脑袋:“放心,我说有得救,那就治得好。”
云修月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天道问兵和念君一样,果真很可靠。
天道问兵又道:“云姑娘,你先下去吧。接下来,我要给他治伤,不容有旁人打扰。”
“好,”云修月正准备离开,又有点不放心,“那前辈,你不需要一个帮手吗?如果有需要,我想我能帮得上忙!”
天道问兵则说:“不用了云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一人足矣,人太多,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这样啊……”云修月听闻此言,也只有照章办事。
病房内,此时只剩天道问兵和常念君二人。
四下无人,天道问兵对常念君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哦对了,你娘想你了,你可得回去看看。虽然我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允许你四处闯**,不过嘛,我也很想你。毕竟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魔君出没之地,常伴随鬼怪肆虐,所以要判断他的大致方位,也是不难。云修月统领唐军之内诸多高手,对魔君进行了围、追、堵、截、拉扯、佯攻,终于成功将魔君逼入盈州的崔嵬山。
魔君据险而守,使得唐军不敢进山,纵使唐军人多势众,也无法与魔君轻易开战。魔君太过强大,哪怕以千军万马围攻,他未必就不能杀出重围。云修月知道,魔君进入崔嵬山,并不是怕了唐军,而是在寻找反攻的机会,魔君与唐军,两方互为猎人和猎物,一着不慎,便会成为对方的猎物。
纵使唐军数十万兵马,但真正的顶级高手也就十几位,攻则有效,围则不足。唐军虽已困住魔君,但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倘若魔君真的想走,唐军未必拦得下。
每一刻时间,都是极度珍贵,云修月日夜在想,到底该如何攻上山去。
她忽然发现,桌上的军报,似乎被人动过。
——难道有人在刺探唐军的军情?
云修月连忙询问守卫的兵员,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入过她的营帐。兵员回答没有这样的人,只是看到元帅曾经路过此地。
云修月心头一惊,想来是念君从病房跑出来玩,被兵员们给望见了,她连忙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元帅的精神如何?”
兵员笑道:“元帅还是老样子,依旧是气宇轩昂。”
云修月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兵员们应该还未发现念君智力受损一事。
夜,已深。有一名兵员借着夜色,悄悄离开唐营,往崔嵬山上跑。
他是邢忠,他的“鬼新娘”柳抒怀被掌握在魔君的手中,一旦魔君出事,柳抒怀也将不复存在,所以邢忠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保下魔君。
邢忠进入山内,对魔君说道:“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就算你再强,也不至于把整个唐军都杀光吧!你也不想死是不是?赶紧走啊!”
魔君胡平月笑了:“就算我想死,也得有人能杀得死我才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的。你也不用再劝我了,虽然你没怎么帮上我的忙,但也算尽心尽力。我把柳抒怀赏赐给你,你带她走吧。”
邢忠只觉得受宠若惊:“你真的愿意把她还给我?”
魔君胡平月道:“当然,而且我还会解开我在她身上施加的限制,从此以后,她去哪里,与我无关。”
邢忠忍不住说:“谢……”第二个“谢”字,被邢忠无意中咽了回去,魔君这种人,实在不值得向他道谢。
魔君胡平月,居然真的放走了柳抒怀,她和邢忠肩并肩走出崔嵬山。
没人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这一人一鬼,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离开的路上,柳抒怀含泪对邢忠说:“之前魔君给我设限,使我讲不出生前事,现在,他解开了对我的束缚,我可以说了……其实当初杀我的人,就是魔君……他当时杀我,只为取乐……”
邢忠一听,不禁怒发冲冠,原来他的仇人,正是魔君。他这才明白,魔君将柳抒怀赏给自己,不是因为好心,而是为了带给他煎熬,这个魔君,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可他又能做什么?去杀了魔君吗?他当然做不到。更何况,一旦杀了魔君,地狱道之力消失,柳抒怀也会彻底灰飞烟灭。
邢忠唯有仰天长叹,对柳抒怀说:“对不起抒怀,我太没用,我做不到为你报仇。我们只能放下过去,过好余生的日子。”
柳抒怀道:“好,我们在一起,好好活……”
邢忠没有回唐军,他做了逃兵,他打算带着柳抒怀,去寻找一方他们能够生活的地方。
他只能向天祈求,魔君不要死,哪怕他深知,魔君不除,天灾不灭。
天刚蒙蒙亮,云修月来到病房,看望念君,并再一次向天道问兵请教,询问自己所做之事,是否还算合格。天道问兵评价道:“你做得很好,念君如果能够看到,一定非常满意。眼下,魔君就在崔嵬山之内,短时间内,他不会离开,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云修月点头:“好。”
天道问兵又道:“没有我的提示,你可不要带兵攻山,不然只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云修月答应道:“是。”
天道问兵嘱咐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