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神志》被收好在永茂宫的秘密处。雎若离心里还有一很大的期盼:那上面缺少清泪姐姐的记录,待我找到清泪姐姐就帮她记录上去。但不知这是多么遥远的事。
眼下呢,还得靠萧子鞅每日为雎若离输入元气补充体力,她才可以起床走动,要不然每天都要卧床养胎了。
雎若离不想这么耗损萧子鞅的元气,她疼惜他每日都要思考着公务上的事还有和各种上仙来往的事,建立自己的人脉和内阁,还要抽更多的时间来照顾自己。这样的殚精竭力会让萧子鞅累地倒下的,但雎若离现在想不到天庭还有谁能帮助自己输入耗损的元气。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更可怕的是如果萧子鞅的元气耗损太多,那么将来有什么变故的话,谁来保护身怀六甲的若离呢?这才是目前最烦恼的问题。
似乎这事可以得到解决。一日萧子鞅和一群上仙阔谈归来路上遇到关云昭,虽很是尴尬,但关云昭说了他的来意:“我已经从我关乘风大哥口中得知离妃是以极阴的身形魂灵孕育了一个纯阳的男孩身形魂灵。这会伤及胎儿,不过离妃善良,宁肯伤了她自己也不愿伤了胎儿。”
萧子鞅先就以前的事道谢:“那次你帮若离吸取毒液,救了他们母子两命,我应当上门感谢,却因诸事耽误了……”
“这个不必,这是我身为罪臣赎罪做的事。”关云昭婉拒了。
萧子鞅就将他的诧异说出:“关云昭你还是很关心若离,能猜得到她宁肯伤害自己的魂灵也会保胎儿健康。不过,”萧子鞅蹙眉道:“还是尽量远离些吧,不是我猜疑什么,而是若离曾经受到过的流言蜚语太多,什么说三道四评头论足都受够了,我不愿她再手这些折磨,希望她怀着孩子的时候能快乐些。”
关云昭淡淡地叹息,掠过一丝浅浅的笑:“萧子鞅,不瞒你说,我其实难忘若离,但是我信了我娘亲的话,是我亲手毁了我和若离之前的过去。我深深地伤害了她,害得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顿了顿,关云昭惨淡地笑着:“失去后才知道珍贵,哦,我错了,称呼错了,殿下,罪臣愿为殿下和离妃娘娘继续赎罪。罪臣看到殿下元神虚弱,想来是为离妃输入元气所致。若是殿下在离妃身边过度衰弱,那难保殿下一家三口安然,赎罪臣得罪了。”
关云昭说着就强扯过萧子鞅的手,给他输入自己的元气,萧子鞅大喊:“关云昭,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停下?你这样是不要命了?”
“殿下请不要说话,以免被他人听到,会猜忌我与你之间在争斗。”关云昭坚持道:“且不要轻易松开手,正在输入元气的时候,若突然断开,很容易导致两败俱伤。”
萧子鞅暂时不说他,但心中念着:这要如何是好?关云昭这么做是在干什么?他还念着若离吧?看他是要耗尽自己的元气给我,让我转输入若离体内,供若离补养啊。那我怎么谢他?
约摸一个时辰,关云昭终于无法再输出元气了,脸色苍白蜡黄毫无血色,犹如地府黑白双煞中的白煞,十分恐怖。
萧子鞅厉声问他:“你疯了?仅剩一点元气了,快要护不住你魂灵了,你不怕自己没命啊?”
关云昭现在说话都得小声且喘息地扶着云柱子:“萧子鞅你不要这么大声,也不要动怒,因为我输入了差不多所有元气给你,你本身就是偏阳体形和魂灵,容易中伤自己,所以你将那多出来的元气自己收集好储存不要释放,留着输入离妃体内就可。”
关云昭咳嗽了几声,背也明显佝偻了,一个年轻的上仙,明显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了。
萧子鞅问他:“好,我知道了,谢你了。我送你去看你娘亲吧,看你这样子连回去都不行。”
“切不可!”关云昭挥手道,眼睛都无力睁开:“你还是快去照顾离妃,不要送我更不要对我娘亲说任何有关这件事。她会疑心。我也不用你担心,我自己会恢复好的。”
“喂,关云昭……”萧子鞅想再说点什么,但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放弃竞争天君位继承者了?”
“我不想做那继承者了,萧子鞅,你争取去吧,我告诉你,我觉得我大哥关乘风不配做这个继承者,他对青鸾姐姐根本不是真心,我看得出来,他完全在利用青鸾姐姐做他的垫脚石。他这样的秉性和道德操守怎配得上天地真君之席位?不若你对离妃娘娘的真爱,令人慨叹不如,所以我根本不配与你竞争。”关云昭踉踉跄跄踏着祥云离开,留下一句话:“请殿下照顾好离妃娘娘母子。”
“你还是忘不了若离,也是情意重啊,只是你走错了路,你在孝顺和爱情中难以抉择。而我完全对我父皇不关心,对我那个惠后嫡母恨之入骨,所以才可真心对待若离。我与你对若离的爱是不分上下的,只是我比你幸运罢了。”萧子鞅自言自语一番,回永茂宫去了。
侍者立刻出来,有点皱眉:“禀告殿下,今日离妃娘娘又卧床不起了。”
“没事,我去看她。”萧子鞅往卧房走去。
“若离”
“子鞅,你回来啦?”雎若离的声音如丝丝细语无法再大声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开心道:“儿子,他又大了些,开始撑着我肚子了,还越来越顽皮,不知我肚子里有什么好玩的。”她撒娇也娇不起来了。
萧子鞅摸摸她额头:“将来我教训儿子,来扶你坐起来,看看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