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李清禾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这个侍卫,姓夏,家里在城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他的祖上,是圣祖的某个奶娘。
他是府上的庶子,家中的嫡子才5岁。
但是老爷已经去世,管事的,是主母,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嫡母。
他的母亲病了一年有余,主母赵氏假意给她请过几个大夫,据说还花了很多钱,但是夏昭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真的。
一行人随着夏昭从后面入府,夏昭低声对着李清禾歉疚地说,“不是瞧不起各位,实在是夏某平日出行,也只得走这后门。”
林羡槐灵巧地赶过去,“大人不必说,我们没有多心。”
夏昭回头,刚和林羡槐目光触及,就转过头去。
“喊我夏昭就行了,不用喊我大人,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人。”
林羡槐也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是,夏昭。”
三人跟着走了一路,才发现偌大的府里,夏昭和母亲住的,竟然只占了这小小的一间。
而且是在府门边上的一个偏院里。
“这个院子,如果在这里砌一道墙,都甚至可以独门别院分出去了,为何还要每日让你绕那么大一圈从那么远的门进来,走到这里呢?”
林羡槐环顾一圈,“在这里开个门多好,出门就是街市,你上班也方便啊!”
夏昭的脸上隐忍着,嘴里轻描淡写,“家里,不是我做主,另开一个门,也得她同意才行,多走两步,倒是不碍事的。”
李清禾看了林羡槐一眼,三言两语之间,他母亲的病还未治好,夏昭和他们俨然已经快成为朋友了。
客客气气地把李清禾请进门,他就急忙去倒茶。
李清禾刚一踏进门,就捂住口鼻,实在是屋中的药味冲天一般刺鼻。
夏昭满脸歉疚地去开窗,“实在是抱歉,家母整日在榻上,不能起身,吃喝拉撒,哎,得等我回来才能收拾。”
李清禾不是嫌弃他妈妈的床有臭味,立刻把手放下,“家母在用什么药?为何如此刺鼻?”
夏昭手忙脚乱地开窗,倒茶,被林羡槐拦住,“你先去回话,治你母亲的病要紧,这里我来。”
他看了林羡槐一眼,在心中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
“哪里有什么名贵的好药给她用,都是我在药房里看着抓的,实在是......”
李清禾点点头,不用再细问了。
原本她也不是真的医生,问这些,都是遮掩。
她慢慢坐到床头,才发现,这个妇人,长得很美。
她这才不由地回头看去,夏昭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
他身着朴素,身材却高挑,剑眉微微蹙起,面部轮廓分明,脸上带着青葱的胡渣。
黑发整齐,发梢又透着不羁。皱眉时刚毅,笑意时却坦**,亲近又不失威严。
他的衣袍因着身材挺括而格外修身合体,轻盈,不拖泥带水。
林羡槐在他周身忙前忙后,虽然是为了李清禾解救父母而来,却显得毫不违和。
甚至,非常的登对。
李清禾在一番望闻问切后,再次召唤系统,她摊开手心。
“伯母,舌下含服。”
这个妇人,不言不语,性子温和,一双眼即使在病中,依然是有无限的深情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