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是谁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在暗处滋生了。
这繁华的燕京,大概又要走一场风暴了。
且等着吧,他莫泽轩不想做乱臣贼子,都是被那个叫做曦和清玥的所逼迫的。
烟波阁。
“如今清平盛世,倒是不错。”
“清平盛世?”
浮生玖捏了捏那青花瓷杯子,显然是对于月风郗的这话并不认同。
从烟波阁二楼窗边望下去,正是横贯燕京的安澜江。
安澜江的两岸,秦楼楚馆,商铺林立,夜晚的灯火辉煌,白日的人来人往,可谓是燕京最繁华的地段。
烟波阁便是在这里,同样的松露楼,锦衣楼也在这里。
安澜江上,来往商船,花船不绝。
从烟波阁望下去,正好能看到安澜江上的盛况,也能够听到花船里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还有女子的调笑之声。
“月丞相不会如此天真的以为,北黎,云泽以及西戎的人就会这样安心的放弃吧?”
浮生玖灿然一笑,眼下虽是平静,但是多少平静之下掩藏着风暴。
少有人看见。
攻伐之胜,并不代表王朝之盛。
安抚人心若是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的曦朝,大概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关键的时刻。
北黎,云泽,以及西戎的半数江山都收入囊中,看似风光无限,强盛一时。但是多少人虎视眈眈,心怀不轨。
又是年轻帝王,若是没了懿华长公主,燕京早就乱了起来。
可是,如今懿华长公主命不久矣,皇帝与长公主之间又生了猜忌。
燕京,怕是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月风郗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其实不忍心,不忍心这清玥牺牲大好年华,沉浮十几载,拼了命都要守护的江山,还要再生变故。
让她再次为此心力交瘁。
这样的不得已,让他不得不自欺欺人。
“我知道,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吗?可她如今为何?”
月风郗拿不准清玥究竟要做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北黎遗臣的狼子野心吗?
难道不了解云泽降臣的愤懑吗?
不,她都知道,只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们也吃不准。
“公主一向是聪慧的,她知道如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又要付出什么?”
浮生玖再次看向外边的时候,一盏盏的灯升了起来。很美,很壮观。
映着这漫天的星辰,仿佛预示着这曦朝的繁荣昌盛。
可是这样的昌盛究竟是长久的,还是一时的,谁也无法预料。
公主府。
清玥将三个孩子哄着睡着了以后,苏祁就出现在了清玥的身后。
背着月光,清玥喝了一口冷茶。随后便皱着眉头的阖上了盖子。
“说罢,你看了些什么?”
“松露楼,莫泽轩。”
清玥一怔。
“竟然是他,果然是不该小瞧了他。”
清玥冷笑,她有猜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那个人。
莫泽轩,倒是真的很有意思呢。
想来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吧,原本算不得天之骄子,但是却好歹也是才名在外的人,一夕之间就变成了整个燕京的笑话。
他究竟是在为自己的父亲鸣不平,还是在为自己变成了笑话而愤怒呢?
清玥不置可否。
“公主,那我们要不要……”
要不要了结了他。
“不用,这件事情我们不仅不要阻止,反而要让他们起势,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因为她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隐患,能够在她还在的时候替曦和明昭解决了最好,若是就给他,免不得搞得天怒人怨,血流成河的。
清玥的担心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是。”
苏祁又如同影子一样的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年,很快的又过去了。
依旧是风平浪静,甚至比第一年的时候,收成更好,更加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于是曦朝的人,渐渐地也习惯了,或许长公主和陛下是对的。
如今有什么不好的呢,之前没有饱受战乱之苦,至少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于是新的一年又这样平平顺顺的过去了。
金玉楼。
年初的第二天,初二。
金玉楼开张第一天便是收到了一个很贵重的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