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君尚谦还是没有折腾司珞,他倒是眯了一会儿,司珞哪里还有心思再睡觉,眯了十几二十分钟又蹭蹭的起床了。
没有收拾别的东西,既然黎宅有的话她带着那么多东西也不太好,再说了这每次外出都大包小包的还真的挺难的。
君大佬特意空出了一上午的时间来陪她回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黎老爷子觉得对孙女亏欠了,居然第一次赶走了君尚谦。
还没有站住脚跟的君少爷被老爷子以不务正业为由赶出来了黎家,还让黎皓跟着他去了公司忙,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情,司珞也不在意。
一回到家就放飞了自我,在房间里闹腾了好久才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里,就看到老爷子坐在床边一个人下着黑白棋。
“外公,我陪你下!”司珞蹭蹭的跑过去,没等老爷子同意就把棋盘全收拾掉了,重新开始。
她执白棋,将黑棋留给了老爷子,小时候老爷子就爱抓着她练习下棋,黎皓本来也是要跟着学的,但是那个时候他淘气根本耐不住性子也就没有学了。
司珞也是学到一半就不爱学放弃了,老爷子偶尔会找他们两兄妹练练手,更多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自己下棋。
也是这个时候,司珞才认认真真的看着老爷子,自从生病以来他不比以前了,头发也白了好多,整个人虽然硬朗不改,但到底还是老了。
“这一次打算住多久?”老爷子任由司珞的行为,随了她的性子,看着棋盘上白棋的路数,突然问道。
“住个四五天吧……”司珞随口一答,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完成,她笑笑,谄媚的看着老爷子,“外公,我想去陶尔米纳。”
“去那里做什么?”对于司珞的这个想法,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
“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定情的那个爱心岛。”司珞认真的看着棋盘,眼底透露着忧愁。
她比黎皓更早失去了父母,那一年她才五岁,刚刚记事的年纪,所有有关父母的事情都是来至于黎老爷子或者其他认识的叔叔阿姨们。
一直都知道,陶尔米纳是他们情定的地方,她也一直想去看看,现在有时间了,她就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早就忘了。”陶尔米纳定情的事情,是好久之前提起的,那个时候小丫头还那么小,不懂得什么叫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个时候,黎老爷子忍着哀痛跟小司珞说,她的爸爸妈妈是去了陶尔米纳了,那有个爱心岛,很美很美,他们去旅游了,不能带她一起去。
小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长大了,见证了舅舅舅妈的离开之后,她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永远不会回来了。
外公的善意谎言,她也明白了。
司珞低着头,眼眶微微泛红,嗓子里有些酸疼,她执着白棋放到一个位置,才开口,“我想去那边看一看,也许,还能悟出一些道理来。”
“尚谦知道吗?”
“我不打算和他说。”司珞摇摇头,她从来就没有和君尚谦提起过她的父母,他也没有问,她想一个人去,不愿意被人跟着,“外公,我想一个人去,我的护照被他收起来了,我知道,外公有办法的。”
老爷子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其实暗地里还是偷偷了解着她,她在兰庭的那些天,司珞的直觉告诉她,老爷子是知道的。
不然他也不会把君尚谦赶走,空出这个上午来,没有打扰她却也在等着自己来开口提出要求。
老爷子最是精明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受委屈,认可君尚谦是一回事,血缘关系这种东西,还是无法湮灭的。
老爷子了解的一笑,沧桑的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痕迹,本该享福的年纪为了她这个孙女也是操碎了心。
“告诉外公,去了那,还回来吗?”老爷子终还是问了出来,他的语气里含着不舍,人老了,就希望子孙环绕膝下。
黎老爷子的一声,看似无病无灾,却充满了悲伤,妻子儿女早逝,留下年幼的孙子孙女,他既要打理偌大的公司,又要照顾这两个年幼的孩子。
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要为了他们的感情操心了。
司珞把棋子一洒,也不下了,跳下矮矮的窗台跑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了老爷子的手,摇了摇,略有哽咽的,“外公,你说什么呢!你和哥哥都在这里,我哪能不回来,而且……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
她怎么会一走了之呢!
老爷子和黎皓是她最重要的亲人,或许可以再加上一个君尚谦,她不会走的,她还没有真正的获得自己想要的,怎么可能走。
“只是散散心,好,散散心也好。”他老了,也不能干涉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