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然,还有十天就要做手术了,你可要看顾好她的情绪。”
距离唐家风波过去好几天之后,陆臻出现在了薰衣城堡,他和谌沂然站在顶楼阳台上,俯视着整个地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京都的一半影子,那标志性的高楼大厦。
夜晚,星空很美,整个郊外也静悄悄的,没有多少人来打扰,不远处的大花圃每日都会吸引很多的游客前来,只是,不被允许靠近这里。
久而久之,这座城堡也就成了传说中的神秘了。
陆臻的话,在谌沂然看来,就是小事一桩,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很是扰乱人的心魄。
“林缺那边怎么样了?我昨天好像看到他在城堡外。”如果不是自己回来的早,还发现不了呢!
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离然看似丝毫不知情,但是多年的相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反常。
最近几天,她是越来越疏远自己的,跟自己的相处也是僵硬了不少,他的猜测,怕是要灵验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他在搞什么,总是见不到人。”他其实挺忙的,算起来也有大半个月没有和他们聚在一起了,因为顾离然的手术,他不得不放下闲杂的事情专心给她安排治疗方案。
所以,林缺在干什么事情,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看谌沂然这表情,再联想到自己来的时候,顾离然的反应,好像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种答案。
“我想把豆豆接过来。”谌沂然看着一望无垠的星空,难得的看到了圆月,他仰望着深蓝的星空,“你也猜到了,我怕豆豆不在,她会狠下心来的。”
“你不是说……不怕吗?”陆臻侧头看了眼,起初没有认真看,他好像很累。
五年前他亲眼目睹了什么叫自食恶果,又是什么叫自作自受。
谌家是除了京都五大家族外最可怕的一个家族,索性他们常年隐居在莱茵岛,与大陆人联系不多,却也能掌控局面。
只是,谌家的人都是多情的种,一旦认定了那个人,不管对方的意愿,总要千方百计的得到。
这也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幸运。
可,陆臻不能理解,他没有感受过撕心裂肺,没有体会到儿女情长,他醉心于医学,倒是忘了,人世间还有这么美妙的事情。
“怕与不怕,其实在一念之间,是我低估来林缺对然儿的影响力。”谌沂然叹气,他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居然疏忽到这个地步,“明天我就会让人把豆豆送过来。”
有女儿在,也就相当于有了筹码,原谅他这个自私的父亲,他骨子里就是这么的偏执那么的自私,就像五年前一样,想要放手,就只有死路一条。
陆臻不置可否,他的决定,向来很少有人能够阻止的。也罢了,随他去吧。
“三天后就住院吧,一个星期调整,然后手术。”陆臻说。
谌沂然点点头,轻笑了出来,“辛苦了阿臻,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来。”陆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怪冷的,“要想谢谢我,就答应我,不管林缺做了什么,都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两个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真的不喜欢两个好兄弟互相残杀,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好久好久,就在他以为谌沂然要拒绝的时候,他听到了了一个淡淡的“好。”字,欣慰的笑了。
两人仰望着星空,看着浩瀚的无边无际的美景,心里想什么不要紧。
等到陆臻离开了薰衣城堡,谌沂然在天台抽了根烟,然后到楼下洗漱了一下,漱漱口。
回到主卧就看见顾离然在发呆,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怪反常的。
谌沂然是看破不说破,慢腾腾的上前掀开被子往里面钻,开口,“阿臻说,三天后要进医院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那个时候,就真的再也不会和京都的人有一丝丝瓜葛了。
显然,顾离然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个牵线布偶一样,默默无闻,冷冷静静的。
没关系,他可以等的,他有一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等着她的回应。过了五六分钟,他又开始念叨了,“我打算明天把豆豆接过来。”
“不行!”提及心中最害怕的部分,顾离然下意思的叫了出来。
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这几天一直没办法和她谌沂然正常沟通,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情。
女儿豆豆是她唯一的底线了,她其实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是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和谌家天生的偏执一样,莱茵岛的顾家最是看中的就是儿女亲情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不到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爱情而抛弃她。
其实,谌沂然也正是抓住了她这个性子,所以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他咧嘴笑,“为什么不行?你想豆豆了,豆豆也很想我们了。”
“不行!”顾离然看向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低下了头解释,“我的意思是,反正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路途遥远,豆豆还小。”
“没关系,我会让人贴身照顾的。”谌沂然就是要把豆豆接过来,这是他的筹码,拴住顾离然的武器呢!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
“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