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的话，解释了一切，顾桑稤说的果然没错。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顾父在书房工作，不懂事的自己偷跑进去了，被发现时的那一刻，不是责备她，而是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她好像懂了，是陌生，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他们才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啊。
原来是这样。
“爷爷也知道吗？”
“知道。”
正因为老爷子知道了真相，所以对她格外的好，不是因为孙女被家人无视厌弃，而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处于愧疚，才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把我丢到孤儿院，也好。”
这样，就不用因为父母不喜欢自己而努力的把自己变好，就不用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不用去讨好别人，不用去为了迎合别人而放弃自己想要的。
哪怕……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人。
“对不起。”
这是他唯一能够说的了，现在的顾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大女儿不见了，儿子也要出国了，妻子也和自己进了监狱，这么多天来，没有一个人来看看，或者帮助。
顾桑若，是第一个来的。
“爸爸……”顾桑若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他，“我知道，你想好好对我，只是，没有办法。”
顾家看似是顾父做主，实际上是顾母说了算。
她还记得小时候，顾母带着顾桑稤兄妹两去玩，顾父刚好回到家，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窗外。
心底一软，便带她去玩了一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桑若……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顾父眼里的哀痛不能骗人。
当初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