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船才发现,这虽说麻雀小,里面东西倒是蛮全的。
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也算什么都有,只不过全都破破烂烂加上总在水里泡着,什么东西上都免不了带着一股反潮的霉味。
祁萤这身衣服穿的,他就不像是能上这地方的人,不过当时自个也是啥也没想,推门就走了,先再看看这身衣服穿到这地方来说是跟人拉近乎都有点说不过去。
好在他脸皮厚,而且年纪小,嘴又甜,只要找上他找到一个话头,你愿不愿意它也能让你唠上半天。
老头带他上了船也不客气,把烟带在船帮上,用力的磕了磕以后里面的残灰掉进水里,刺啦一声就被水浸灭了,随后烟袋锅在船篷顶上,把腰上松松垮垮的裤腰带又好好系了一下,这才扯着嗓子对前面冒烟的地方喊了一句。
“行了,小赖子,把东西端过来吧,就咱们爷俩,你还想整七个碟,八个碗儿咋的。”
被叫做小赖子的是个十二三岁瘸腿的少年,听到老头这么叫,答应了一声,起身端着一大锅粘糊糊,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传统的另外一边沿着狭窄的过道拖拉拖拉走了过来。
这孩子虽说看起来表情木讷,不像是个有心眼儿的,但是能被这老头收在身边,跟着的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他以后的传人。
这孩子端着一大锅东西,远远的祁萤也闻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味道,只感觉有面香还有腥味,不过加上了菜油以后,那就只剩下饭菜特有的勾人口水的味道。
“别看我们爷俩住的不咋地,吃的也不咋地,好歹咱们落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过日子过的也是有啥算啥,就是我这边实在太穷了,这孩子跟着我这么长时间,除了隔三差五能到那河汊里给他开个荤以外,别的我也给不了啥。”
老头回身从黑漆漆的一个又脏又破的小柜子里面掏出两副碗筷来一看这碗筷就有年头了,大概可以媲美祖传的那种青花大瓷碗够大够深,也够笨重,但是好处就是抗造,就算是在船上磕磕绊绊这么长时间,除了两道裂纹以外也没啥毛病,至于筷子,祁萤仔细看看,这两双筷子倒是真跟平时都快完全不一样。
这筷子第一是足够长该怎么说你就算把平时两只筷子并排在一起,这长度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这筷子的差不多的长度。
另一个就是可能要是让那种,成天靠多模哄骗过日子的,看到一定会把这直接偷走。
纯银呢,这两双筷子居然是纯银的,虽然上面锈迹斑斑,而且还有一点点银子,被腐化后特有的那种青绿色可绝对不会被他认错,这就是上好的老银,打成了筷子。